兩位獄警陰陰的笑著把寒星扔進牢房。
“來新人了,今晚不查房,走。”
這是一間大通鋪,上下兩層的床約有十來張,一進門右手邊有一個廁所。
常年關押犯人,空氣中彌漫邪惡陰森之氣。
強製勞動一下午的囚犯此時正躺在床上,有哼著小曲的、有唉聲歎氣的、有滿不在乎的,各種囚犯,形形色色。
寒星進來,幾人眼中充滿火熱,大多數理都不理,繼續躺在床上享受晚飯前難得的安寧。
牆底角一張床,上鋪空空如也,下鋪躺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寒星一進來就發現了這人,即使他偽裝得再平凡,再邋遢。
有的人無論你身在萬眾中還是單身一人,無論你衣著光鮮還是破敗不堪,總能讓人一眼辨別出來。
這是一張苦裏吧唧的臉,一雙眼混沌柔和,看不出有何特別。
但寒星寒毛倒豎,一股無來由的威脅湧上心頭。
這是他自修煉驚神訣以來,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畏懼反應。
那看似平凡的中年人身子也是一震,眼中精芒一閃而逝,淡淡的掃過寒星全身,眉頭皺了皺,實不知道像寒星這樣的人怎也到了這裏。
寒星看了看四周,再無其他床鋪。
他抱著既來之則安之,施施然走到最後牆角落,臉上帶著微笑看那中年人。
“大哥,您上麵有人嗎?”
“我上麵有人還進來這裏受罪?”
“嗬嗬,我是說你上床。”
“沒有,自便。”
那人好似不想和他糾纏,看都懶得再看寒星一眼。
其實此時他心中澎湃蕩漾,“老二,我都躲這裏來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寒星發現他身子一顫,一股氣息倏然而來,悄然而逝,知道這人不簡單,心中對他起了疑心,但一時半會,也說不上哪裏有事。
輕靈的上了床,雙手枕在頭上,想想下午的事,不免沮喪和無奈。
在你竭力想維護規則時,其他人卻肆意踐踏,心中不免有些不甘和失望,難道世道真的變得如此混亂?
他靜靜的想著,一時摸不著頭腦。
既希望謝雨菲把這事告訴李學章,然後自己瀟瀟灑灑大搖大擺走出去,又希望這樣的事不要發生,用一種權力壓另一種權力,從而得到短暫的太平,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也不是他想要的。
這不是規則的勝利,而是權利的力量。
如果需要李學章來救自己,還不如當初自己直接把那幾個警察解決了,以他現在手中的牌子和實力,殺幾個混蛋,教訓幾個警察,想來綽綽有餘。
但,心中難免有些浪漫,希望規則戰勝小人,正義戰勝邪惡,時間總是良藥,
想到自己被帶走時謝雨菲的傷心無助,又恨自己太過於天真,總讓心愛的人兒傷心落淚、擔驚受怕,不是男子漢的作為。
一時間想的多了,頭腦混亂,說不出的煩躁。
晚上監獄裏送來晚飯,他自己靜靜的躺在床上,好似沒有聽見獄警的叫飯聲,自己閉上眼睛,聽著旁邊床上一陣跳動,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飯盆叮咚響聲、嫌棄夥食質量聲、謾罵獄警無良心摳門聲響徹牢房。
他也難得理會,側一側身子,忍受著這不公,希冀著公平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