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和唐十不可思議的望著寒星,好似看見怪物。
寒星看著唐堂,突然想到唐三安安靜靜的蹲在監獄,當初見到自己時突然暴起的殺意,其中的隱情恐怕能從這幾個人身上找到。
唐三,是他第一個感到威脅和危險的人,對危險,能化解或能掌控,曆來都是聰明人的手段。
唐堂抹幹淨臉上的淚水。抬起頭來,仔細認真,盯著寒星的臉。這突然激動起來的年輕人,似乎內心控製力極強。片刻時間,收拾幹淨自己,重又恢複強悍,隻是眼中遮不住的激動。
寒星把他一切舉動看在眼裏,對他強悍的自我控製能力肅然起敬,這是一個恐怖的家夥,這是他自然的判斷。
“讓寒兄弟見笑了。”唐堂臉上露出淡淡的憂鬱和笑意。
“嗬嗬,也沒什麼見不見笑,隻是突然看見唐大哥和曾經的朋友長得如此相像,我可沒有要招惹你的心思。”
寒星端起杯子,又開始品嚐起‘碧幽’茶。
“長得像的人很多。”唐堂突然搖了搖頭,這話現在說來,倒是自己有些矯情和荒唐,“唉,寒兄弟,雖說這碧幽不錯,但飲多了對身體也沒好處。”
“哦,是嗎,這我倒是不知道,但既然找到正主,碧幽枯蝶的解藥,我想唐大哥多的是,是吧?”寒星依舊啜著碧油油的茶水,好似一點都不為自己擔心。
唐堂驚詫的看著寒星,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明顯,此時,任誰也看不出他曾經悲傷掩飾不住,“嗬嗬嗬,寒兄弟好本事,好膽量,原本我還以為”
“以為我會有解藥。”
“不錯,但聽你剛才的意思,其實兄弟你也有些難處,這樣也好。”
“是,這樣確實是好,我雖然知道中了枯蝶的人,剛開始昏迷不醒,滿臉漲紅,雙唇由烏青到發紫,再到蒼白,但過的小半天醒來後,人又恢複過來,然後不停的拉稀,不停的上廁所,直到人又慢慢消沉下去,慢慢蒼白,慢慢幹枯,直到身上的血肉化盡,變成幹屍,但這人偏偏又死不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悄悄風化下去,最後被自己嚇死,然後化為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寒星慢條斯理的說道,坐在旁邊的蔣東來和李學章聽得毛骨悚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枯蝶居然如此恐怖邪惡。
“哦,沒錯,寒兄弟比我都清楚啊。”
“嗬嗬嗬,也談不上清楚,算起來我是個土郎中,亂七八糟的書看多了,勉強知道些大概。相傳有人用一碗冷稀飯解了枯蝶的毒,然後那人活到自然死亡,所有的人都以為解了毒,但到他死的時候,依然化成彩蝶,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解毒了。”寒星雙眸激射出炙熱的火花,定定的看著唐堂。
“啊,這樣啊,也解也沒解,原來這麼簡單。”唐堂不可思議的望著寒星,這是他聽過最簡單的解開枯蝶的辦法,簡單的有點匪夷所思,簡單到他也有點開始懷疑枯蝶到底是不是一種令人聞風喪膽的劇毒,但這話既然從寒星嘴裏說出來,他便相信了大半。
“可劉開青是我好兄弟,我可不希望他死後化成蝴蝶,畢竟他不是梁山伯,也沒有找到祝英台。我雖然能解,但總要廢些心思,你說這是不是很好。”這話已經在明白不過,我能解但不解,其中微妙,一般人看不懂。
唐堂微皺了下眉頭,從懷中掏出一個乳白的瓷瓶遞給寒星,苦澀的笑道,“寒兄弟說的是,好兄弟怎麼可能讓他灰飛煙滅,其實,唐九也是和他開開玩笑,我唐門中人,從來不向一般人胡亂施放歹毒的暗器,是吧,九哥。”
寒星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瓷瓶,輕握在手裏,溫潤如玉,這是上好的汝瓷。正要感歎唐堂出手大方,眼角處隻見唐九從懷中掏出一把金色的匕首毫不遲疑的向自己的左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