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追查血屍案的原本隻有葉淩秋、花小雲兩人才對,而花夕妤又為何會在這裏?
“葉淩秋,我哥哥呢?”見葉淩秋走向自己,花夕妤率先發問道。
“死了。”葉淩秋說著走了下來,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這才又笑道:“剛在船上,他竟然想把我打到水裏去。你也知道,就他那身手跟個狗熊似的,能打得過我嗎?我條件反射一腳就給丫踹水裏喂傀屍去了……”
一聽這話,花夕妤這做妹妹的非但不怒,反而“噗嗤”笑出了聲來,一直藏在葉淩秋懷裏的小蝙蝠再也沉不住氣,立時鑽出來罵道:“笑!怎麼不笑死你?你哥都被這混蛋給害死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花夕妤一見,趕緊又板起臉來,裝出一副怒容來抱怨道:“葉淩秋,這事兒怪你!你都欺負我哥二十多年了,就不能偶爾換個目標?”
“嘿嘿,這事兒可不怪我!誰叫他比較不容易死呢!剛若不是他,隻怕我們兩個就一起喂傀屍了。”葉淩秋又笑了笑,這才問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昨夜你不也出城去辦案了?”
“沒錯,但我發現一些問題,所以趕緊來找你們。”花夕妤說話時從腰間掏出一塊白色玉牌來,又說道:“這東西叫魂玉,是一種可憑妖氣在妖魔間互相傳遞方位、消息的魔道令牌,是我從抓到的那隻妖魔身上發現的,魔道中使用這種令牌的隻有湮樓。”
“這麼說,將你引出京都的那隻妖是湮樓派來的?”
“不隻是我,驚風、蕭殘、洛師兄他們也都在抓到的妖魔身上發現了這種玉牌,我們中計了……”花夕妤的神情再度冷漠了下來,“想必是湮樓故意將我們這些坐鎮京都的獵魔高手引出京外,雖不知他們意欲何為,但洛師兄等人已全部趕回京都調查,我則專程來通知你們回去。”
此時正在盤子裏啃食花生米的小蝙蝠又說話了,“回去?你看現在這種情況還回得去嗎?老子的肉身還在陰洞裏泡著呢,都他媽該被嚼碎了……”
“所以我才留下來等你們。”花夕妤答道:“我剛到時正碰見血屍殘殺眾妖,於是與這些妖魔合力將其擊退,誰想血屍逃入仙狐潭內竟以血肉喂食傀屍,想必是要利用魔化的傀屍將我們趕盡殺絕……”
正說著,正門外忽然響起一陣鬼哭狼嚎,聲音剛一傳入堂中,玉藻前登時變色,趕緊衝上前去閉合樓門,回身朝著葉淩秋驚聲呼道:“這下怎麼辦?那些傀屍上岸了!”
葉淩秋冷哼道:“幹嘛問我們?你這千年狐妖不是道行很深嗎?隻需化為狐火飛出去,隻憑傀屍這種小嘍囉,還能傷得著你?”
玉藻前一聽便知,葉淩秋還在為剛剛她從陰洞內獨自逃走的事情生氣。她望了望那十多隻嚇得五官扭曲的妖魔,不由地愁上心頭,又說道:“若是我自己,當然可以輕易離開,但這些都是我靈狐小築的貴客,我豈能不管他們?”
“嗬,你這不要臉的臭狐狸還談起仁義道德來了。”趴在桌上的蝙蝠也跟著抱怨道。
玉藻前頓時怒上心頭,冷冷喝道:“人有人情魔有魔道,你們不願相助我也無話可說。但我靈狐小築的招牌擺在這裏,就不能放著這些客人不管!憑我千年道行,大不了和那些傀屍同歸於盡!”
見玉藻前說得堅決,葉淩秋自然也明白,現在可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若現在靈狐小築內僅剩的這些人不能聯手禦敵,麵對外麵上千隻發了瘋的傀屍,隻怕當真是凶多吉少了。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葉淩秋站起身來,朝地下那巨大的鐵籠一指,說道:“既然這陷阱通往陰洞,我們不如就從這裏逃出去。”
他話一出口,玉藻前立時歎了口氣,說道:“行不通,我當初設這陷阱並非害人而為自保,開啟陷阱的機關在陷阱下麵,剛已經被我拉斷了;這鐵籠以千年寒鐵所鑄,能吸收化解妖氣,任憑我有千年修為,如今也無力從上麵將它破壞掉。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