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的深山,螢火蟲點點飛來,開始圍繞著這片腥臭的廢墟打晃……
遙望西北方的天空,一顆星異常明亮,那光澤冷若冰霜,陣陣顫抖……
“我還沒死?但為何……沒有一絲隻覺……”
“沙沙沙—”
忽然,一陣輕響聲從廢墟下傳來,他心中一驚,使勁全身力氣循著那聲音望去,聲音傳來的地方,隻見一條雪白透亮的巨蛇,正逐漸向他接近……
“嗬嗬,畜生,想不到我最終竟要葬身在你的肚子裏……也罷,如此一來,總比被那些貪婪的世人所殺要舒服得多……隻是可惜啊……”
他歎了口氣,不再言語。然而此時,一陣冷笑聲卻從身旁傳來……
“可惜什麼?”
小和尚又一驚,再度望去,一個人影竟不知何時立在了那白蛇的頭頂上。
那人肩頭扛著一杆黑漆漆的長槍,說完話便縱身從白蛇.頭頂一躍而下,單膝跪倒在小和尚身旁,再度笑道:“說啊?你……可惜什麼?”
“可惜……未能殺盡世人,創造一個再無惡念的天下……”
“你真要如此?我能幫你。”那男人似乎異常興奮,起身長槍一挑,便將小和尚殘缺的身體從地上生生跳了起來……
鮮血、肉片、腸肺立時散落了一地,此時的他已算不上是一個人,至少算不上是個……完整的人……
“靈魁,吃掉他……”
“你……就這麼幫我?”
“當然,若你九天之後仍還在它腹中活著,那時,你便不再是你……而是徹徹底底的一方魔尊……”
那白蛇果然聽話,男人話音一落,立時張開血盆大口撲向被挑在槍尖的靖遠,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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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和尚一拳打在葉淩秋的臉上,葉淩秋倒在地上終於再也無力爬起。
眼前的癡,與他之前遇到的所有妖魔都不相同,他不是妖,而是人,更擁有甚至遠超蕭殘之兄蕭義之上的實力。
癡與蕭義不同,蕭義目盲,所以出手大多被動,與蕭殘火鳳香車一戰便可看出,幾乎很少主動出手致人死地,但癡卻並不如此,雖是一介僧人,卻招式狠毒,幾乎每一招每一式都想將葉淩秋置於死地。
七拳,一通激戰下來,葉淩秋已中了癡整整七拳,幾乎早已經體力透支……
葉淩秋完全不能相信,眼前這和尚看起來甚至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武學造詣卻已高出自己如此多倍,簡直世間罕有。
此時見葉淩秋倒地不起,癡也不再窮追猛打,雙手合十深吸了一口氣,便又轉頭望向了朱允炆。
他目光中滿是和藹慈悲,但依舊卻嚇得朱允炆渾身一顫,不自覺地向後倒退了幾步。
“施主怕我?放心,貧僧不會傷你。”
“你滿身戾氣,誰又不怕?”朱允炆退至桌邊,已再無路可退。
“交出鑰匙,貧僧便讓你活命。”癡笑著走向朱允炆,步伐緩慢穩健。
“搞定啦!”這時忽聞花小雲一聲狂笑,循聲望去,隻見他剛從屍體上尋出的最後一顆“珍珠”正化作霧氣在空中徐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