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
花小雲百口莫辯,登時隻覺怒火在心頭翻滾不止,忽覺一股熱流順著喉嚨倒湧而上,“噗”地一口鮮血赫然從口中噴出……
周圍眾人一見大驚,但還來不及攙扶,花小雲就“噗通”一聲倒在了水泊中……
“他這是怎麼了?”蘇七七七娘趕緊上前將花小雲扶坐了起來,一探鼻息,花小雲已氣息全無當場暴斃。
“小花兒!”葉淩秋大驚失色,趕緊扶住花小雲驚呼道:“怎麼回事?為何小花兒會……”
“臭女人,都是因為你!”令狐小豬忽然指著蘇七七七娘罵道:“若不是你非要逼著小雲哥留下,他怎麼會……怎麼會被你氣死?”
“我……你們……”蘇七七七娘悲怒交加,此時腦中卻忽然靈光一閃,望了望葉淩秋幾人,忽地一陣冷笑,“哈哈!險些中了你們的詭計!這家夥之前在水牢裏不就是如此?哼,怕是他又想詐死來騙我吧!老娘可沒這麼傻!”
“哎喲嗬,你以為你是誰?也值得他詐死來騙?”玉藻前在一旁冷哼了一聲,撇她一眼,便又冷聲喝道:“他雖懂得借屍還魂之術,但不足十二個時辰是無法施展第二次的,如若不然,剛剛被應龍氏一尾巴掃中撞在地上時,他又怎會險些被撞死,到如今傷口都不能複原呢?”
“這……”
蘇七七七娘大驚失色,卻並未立時做出判斷來。她跪在水中,緊緊攥著花小雲越發冰冷的手,久久不語。花小雲就如睡著了一般,但臉色卻越顯慘白,蘇七七七娘淚濕雙眼,這一發愣便是一個多時辰。周圍眾人沉默不語,誰都不說一句話,見這如此漂亮的女子心碎到如此地步,誰都於心不忍。
而葉淩秋也不再言語,隻是悄悄背過身去,不時偷偷抹去眼角的淚滴,雖故意避開別人的視線,但卻還是被幾人看在了眼裏。無疑,花小雲吐血身亡,沒有人會比與他從小玩到大的葉淩秋更加痛苦……
“我能不能……求你們一件事?”隔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蘇七七七娘抬起頭來說道:“他看光我的身子,無論生死,我都已經是他的人,雖無法成親,但你們能不能準許我……為他下葬送終?”
葉淩秋轉過頭來,雙眼已經紅腫,點了點頭,又朝那憔悴女子說道:“也罷,事已至此我們又何必攔你,你……葬了他吧……”
這一夜,腥風血雨,悲痛難當。土匪們在尚未消褪的洪流中來回奔走,在殘破的水寨廢墟中盡量尋找適合葬禮用的東西,並用之前洪水衝得到處都是的破碎木板為花小雲粗糙地釘了一副棺木,將花小雲小心地擺入了其中,並在水寨外一處空曠高地上,為花小雲挖好了墓穴……
“真是沒想到,我們才剛剛認識一天,如今便成了生死相隔的陰陽夫妻……”
蘇七七七娘披麻戴孝,眾土匪們為表哀悼也都在頭上臂膀上係好了白布條,一時間哀嚎遍野,土匪們連哭帶喊,這場喪事可真算是辦了個風風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