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果然奏效了,牛牛生怕傷害到妞妞,不僅放棄了攻擊,而且如他們所願,老老實實地將身上所有的毒器、毒物都交了出來,這樣,就像虎拔掉了牙,鷹剪掉了爪一樣,隻能聽憑他們擺布了。
看到這情景,金家兄弟心中暗喜,金鱷走上前來,將牛牛放在地上的那些物件,十分小心地用指頭夾起來,放進一個黑皮袋子裏。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件件都是寶貝,可以派到大用場呢!
“我己經將東西都交出來了,你們該說話算數,把她放開了吧!”牛牛見他們仍挾著妞妞一點不鬆手,便有些氣惱地說道。
“什麼算數不算數的,”那金雕冷笑著說,“你想要她活命,那就乖乖兒跟我們走!”說著,那金雕還故意用毒匕首在妞妞的臉上晃了晃,命令道,“丫頭,你叫他跟我們走!快,快說!”
妞妞感到很為難,因為她知道這是哥哥們下的圈套,而自己呢,此刻成了這圈套的一部分,充當了誘餌的角色,她打心裏感到對不起牛牛。
“牛牛,你就跟他們走吧,求你了!”妞妞說這話時,真希望牛牛不要聽她的, 自顧自趕快走開才好。
然而,牛牛一心為了救妞妞,竟然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好!我跟你們走, 隻要你們不傷害她!”
就這樣,金家兄弟如願以償地將牛牛逮到了手中。
他們弄來了一輛馬車,讓妞妞和牛牛坐進去,然後放下窗簾門簾,除了從縫隙中可以看到一些漏進的光亮,裏麵整個兒暗幽幽的,隻聽得車輪隆隆,馬蹄嗯嗯,也不知到底去向何方。
這一程也不知行了多少路,黃昏時分,馬車停下了,金家兄弟讓牛牛與妞妞下了車,牛牛抬頭一看, 自己到了曠野之中的一座廟宇跟前。
這廟的山門上寫著“五道神廟”,走到大殿, 隻見殿中坐著五位披甲戴盔的神像,一個紅臉、一個藍臉、一個黑臉、一個綠臉、一個紫臉,都是麵目猙獰,模樣怪異,殺氣騰騰,陰森可怕―這就是這座廟的主神:五道神。
對於這五道神,牛牛並不陌生。爺爺曾經給他講,五道神也叫五毒神,他們分別是蛇、娛蛤、蠍子、蜘蛛和蟾蛛這五種毒物的化身。
就像做木匠的要供奉魯班,行醫的要供奉扁鵲,釀酒的要供奉杜康,織布的要供奉黃道婆一樣, 以毒為業的毒客堂,當然就把這五道神作為自己供奉的神主了。
不過,在司徒山莊,隻有端午那天,才會擺出一個寫有“五道神之尊位”的牌位,點上幾灶香,擺上幾樣供品,祭奠一下,聊表心意。可金滿樓毒客堂就不一樣了,竟然建造了這麼大的一座廟來供奉這五道神呢!
從大殿進去,又經過幾座小殿,後麵有一座很大的花園, 四周亭台樓廊儼然成景,花園中有一個荷葉翩翩的池塘,從九曲橋上過去,便到了池塘中央的一座水閣中。
這水閣裏,意然有一條昏暗的雨道,那雨道裏一級級台階,往地下蜿蜒。原來,這供奉五道神的廟,是金滿樓毒客堂精心設置的一處秘密據點。
雨道裏,每一段便有一盞壁燈,借著那幽暗的燈光,牛牛他們七拐八拐地又走了好一陣,終於到了一個房間,頂上吊著一盞燒得十分亮堂的油燈。
這房間裏床、桌、椅等家具一應俱全,桌子上擺著茶水、糕點、鮮果、酒菜,十分豐盛。
此時,房間裏端坐著一個人,約莫四十多歲,穿著很是講究,上上下下一絲不苟,也留著八字胡子,胡子修剪得有棱有角,膚色有些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猶如鐵鑄一般冷峻,讓人望而生畏。
金雕、金鱷上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大哥,人我們帶來了。”
妞妞低頭不語,此人正是金滿堂毒客堂的堂主―老大金鱉。
“司徒小兄弟,歡迎歡迎!”金鱉站起身來,走到牛牛身邊說道,“怎麼樣,這地方還不錯吧?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屋裏待著,可別存別的什麼念頭。沒有我們帶你出去,任憑你天大的本事也是出不去的,若想逃跑反倒會送了你的小命。當然, 隻要你爺爺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我們就會立即放你出去的。”
“你們要我爺爺答應什麼條件?”牛牛不禁一怔。
“很簡單,用司徒山莊的全套毒譜來換回他的寶貝孫子。”金鱉毫不含糊地回答。
原來,金家兄弟之所以處心積慮地要劫持牛牛,就是為了將他作為人質,來要挾司徒山莊莊主司徒塵,逼他交出司徒山莊毒客堂的全套毒譜。
作為以毒為業的毒客堂,都有自己的一套毒譜,這毒譜上記載的就是自家毒客堂所有毒物的製作方法及解毒藥的配方,這可是各家毒客堂的最高機密,也是立足江湖最重要的資本。
而司徒山莊毒客堂之所以在江湖上能占上風,就是因為司徒山莊毒客堂掌握的毒物要比金滿樓毒客堂來得多,而且更精妙。用司徒塵的話來說,金滿樓的毒物司徒山莊都能解,而司徒山莊的毒物,金滿樓頂多隻能解三分之二。
如果金滿樓能夠得到司徒山莊的全套毒譜,那麼,司徒山莊多年來保持的這一優勢,也就不複存在了,而金滿樓則可以在江湖上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