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針林的中間空出了一塊方圓百丈的荒地,說是荒地,其實是個巨大的深坑,落差估計數丈。深坑中間懸浮著一個高不過數尺的金色四方小塔,非石非木,上鐫“廣成之製”四個紫字。塔上不知為何被鮮血塗滿,一滴二滴往深坑中滴落,而小塔之下雷鳴異響,不時白光乍起,引得小塔連帶四周一陣晃動。
雲海原本急迫想上前的腳步突地停了下來,原來塔前半空中,同樣懸浮著兩個蒙麵人,一赤一黑,伴隨著紅藍之光交替亮起,這二來掌推訣念短時間內鬥了不下數十招。而他看到的那道水龍那段口訣,正是場中黑衣人發出的,隻是觀他形態聽他聲音,怎麼也不可能是他所想見的那個人,縱是如此,他心中亦明白,眼前人和宮雪脫不了幹係。
卻見那赤衣人額上眉心一閃,朝著黑衣人推開一掌,這一掌看似平凡,掌心卻夾帶著獵獵的火焰,分明是兩條紅龍交織著吐焰朝黑衣人吐去。此人絕對不簡單,雲海心中暗暗想到。
而那黑衣人不慌不忙,撚轉指法,但見一個平凡無奇的冰鏡自他頭頂升起,鏡子繞旋,一張巨大的八卦陣圖橫在半空,陣圖中間凸現一個“守”字,八卦陣大顯,空氣中生出一道薄薄的水幕,看似驚險地將這些攻勢擋開。
光這一手,此人比宮雪絕對高出許多,莫非他是宮雪族中的長輩,雲海暗暗觀之,又不敢輕易上前,這等鬥法他若輕易上前,隻會平白受罪。
黑衣人再撚轉指法,口中默默做詞,這八卦陣圖天幹易位,陣圖中間凸現一個“攻”字,一條水龍破字而出,追著火龍的落勢,直往赤衣男子射去。水火濺散,火龍化散,化成一條水柱擊在赤衣男子身上。
隻見赤衣人身上泛起一道紅光,這道紅光將那道水柱直接化成蒸汽。這二人雖未盡全功,雲海卻一眼看出那黑衣多半不是赤衣的對手,因為那黑衣胸前氣息喘浮,明顯用了七八分真氣,反之那赤衣人麵色不變。
然而赤衣雖占了上風,卻也不趁勢強壓過去,冷冷看了黑衣一眼,徐徐言道:“你花了數日功夫跟蹤我至此,所圖必是眼前之物。但你小子也不掂量掂量,似你這般水族小鬼來上十個,也不過我眼中的螻蟻,想捏就捏!”
黑衣一聽此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不過他一想到什麼,對著赤衣冷冷笑道:“你也不過逞口舌之利,你往這金塔中注入這麼多氣血,想必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然,你真以為我不識你這是緩拖之計!”
“好!好!看看我是不是真像你嘴裏說的強弩之末!”赤衣怒極反笑,暴喝一聲,額上一朵紫色蓮花似綻開,無數的紫色花瓣融入他體內,好似他整個身體被紫炎燃燒一般,指尖彈開一顆紫色火球,急速地朝黑衣飛去。
黑衣臉色大變,他原本就吃不準這赤衣到底還剩多少元氣,眼前這顆火球蘊含的威力,咬了咬牙,連連撚了數道法訣,那冰鏡一閃又閃,“守”字陣圖下一層接一層的水幕不斷升起,觀其形態,分明和宮雪在海上使得那招相似,隻是宮雪靠得他香囊裏的這顆珠子,而此人憑借的是懸浮頂上的這個八卦鏡。
這紫色火球一抵到水幕上,果然如雲海料想的這般,水幕一層接一層的碎開,接連破開九道水幕後,此水球雖然形態大大縮小,仍是迅疾地朝黑衣人射來。那黑衣一咬牙,直接驅動頭頂那塊冰鏡朝著火球擊去。
兩兩相擊,卻見眼前這顆火球直接消散,而冰鏡上亦是裂開一道裂紋來,黑衣隻覺得胸中一股熱氣猛地湧了上來,一口氣憋不住口中直接碰出一口鮮血來。
“哼!哼!老子便是真剩半點真氣,滅你這小鬼還是易如反掌!你若識相,趁老子心情還好,留得這條狗命,有多遠便給老子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