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海 第二十三章 再見赤衣(1 / 2)

熱流滾滾而來,其上紅光連成一條直線,罩在眾人上空的九龍離火罩終於天衣無縫大功告成。

魅兒突覺壓在她身上的壓力驟減,開口嗬道:“九龍離火!”

她話音剛落,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似乎剛此那番話語抽去了她身上所有的真元一般。而原本滾滾的熱流隨著她話落,驟地起了一番變化起來。

隻見在壁罩最正中的地方,所有的熱流悉數地朝著它彙聚而去,不到半息功夫,凝聚出一顆周徑半丈的白色火球出來,觀其上麵絢爛的光芒,哪裏不曉得它威力定然非凡,更奇妙的是,在那紅色壁罩上,隱約有條紅龍在沿著壁罩遊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九龍離火罩,而且尚不到百分之一威力?

那蛇藤在第五息便至魅兒眼前,而第五息至,隨著她話落,壁罩上的紅龍竟似推動那顆白色火球一般,朝著九黎魔君疾去。

“不!”勾意縱然再有神通,卻也抵擋不了這克製他的離火,若他全勝之時,或許稍微忌憚,此刻這離火卻成了他的亡命符,隨著他一聲不甘的絕望之音,昔日的木族賢者或者是九黎魔君在此火之下頓成煙滅,碩大的巨樹卻仿是下了一場火雨。

這些蛇藤原本便是他本體所化,如今他本體都被破去,朝著魅兒撲麵而來的蛇藤頓時化為一灘綠水,她顧不得體內真元全無,虛弱地爬到雲海身前,那十來個血洞上流淌出墨綠色的血液來,想來他體內的蛇藤也悉數化為汙血。

“笨人!笨人!”她連呼數聲不應,卻見雲海尤緊握的雙臂突然鬆開,身子重重地朝她摔倒下來,魅兒略一咬唇,卻將體內僅餘的真元發動起那把咫天尺,隻見綠光閃過之後,一人一狐均消失在空氣間。

“踏,踏,踏”北宮破鳳走至九黎魔君勾意喪命之處,自煙灰中摸出那枚令牌來,他轉身朝著魅兒消失的地方露出一絲冷笑:“哼,哼!桑榆的遺物、雲小子、還有你這小畜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仿佛又回到那個夢中,星辰梭散的宮樓,七根掣立的玉柱,走下玉階,那麵星海上,映射出來的依然是那張帶著黑色麵具的臉,麵具中的雙眼緩緩睜開,那道熟悉的光芒讓他的心神不由一顫,雲海不由脫口道:“是你!”

那麵具中的人發出與他一般的聲音,似嘲笑又似憐憫一般道:“是我,也是你,我不就是你麼!”

我不就是你麼!我不就是你麼!這話不斷在雲海腦海裏重複繞旋,等他再定睛一看,宮樓也好,玉柱也罷,就連那星海中那張帶麵具的臉,都化成一地的黃沙,在漫天的黃沙中,一個紫色身影依稀而立依稀而逝去,黃沙中卻飄來續續之語:“你莫再回來了,莫再回來了!”

在離那紅霧不過數尺的邊緣地,魅兒眉頭緊皺著,望著身下的雲海嘴裏念叨著:“我不就是你麼,我不就是你麼?”又或者“你莫再回來了”,他雙眼緊閉滿頭的大汗,可惜怎麼也醒不過來,不過好在他胸前的那十來個血洞憑空消失掉了,想來是那三尾靈狐的功勞。

這邊緣地那些怪樹蛇藤早隨著勾意的敗亡化成一灘汙水,魅兒雖能通草木,卻也沒北宮破鳳想的那般輕巧地驅使蛇藤,這多半依靠的是勾意所賜,不過這蛇藤之危雖解,她更憂心的是眼前這人明明體內的傷勢都快好了,卻遲遲不肯醒來。

“這是我第二次使用內丹了,第一次隻覺得他有趣,需要借他之力,這次卻使得心肝情願。也不知一天內連續兩次動用內丹,這修為會不會下退?莫非他真是我今世此生的孽障?”魅兒蒼白著臉苦笑道。

她原本豔麗紅火的三根狐狸尾巴,在她連續動用了兩次內丹之後,特別是第二次竟在她真元幾失的情況下動用的,不經意間摻上了幾縷白毛,這正是她修為大退的症狀,若三根靈尾悉數變白,怕那時她也會退化成為一隻白狐了。

“我若有九尾天狐的功力,驅使這把咫天尺定能瞬息千裏,不然也不會讓這笨人落到這般田地了,他都是為了我,我卻。。。”說完,兩行清淚自她眼裏落了下來。

“罷了,罷了!誰叫他是我今生的孽障呢,縱是修為下降,不能言語,我也心裏歡喜!”

狐類中,隻有通靈的三尾靈狐以上者才能言語,白狐雖也能解人意,卻說不得話,一般的凡狐隻是山野的畜生罷了。

她說完,又自口中吐出那顆火紅色的內丹出來,紅光映射下赫然是此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決然的神情。

“好,好!我看這所謂的桑榆之物多半是那狐狸精俇我!好個小狐狸,我料你帶著那小子定還伏在此島上,等我尋得你二人,看不生剝了你的狐狸皮!”北宮破鳳剛走出那層紅霧,咬牙切齒道。

他如何不怒,三言兩語被魅兒詐得差點喪命於勾意手中,而事成之後他花了半天的功夫在勾意喪命之所找尋了數遍,壓根就沒尋到所謂的“桑榆遺留之物”。他又壯著膽來到那祭壇處,小心地觀察了一番,那平台他是怎麼也不敢上了,也不曉得會不會再其其他變化。

雖然意外地得回了那枚離火鑒,也曉得它其中的另一種妙用,但既然被魅兒當成了炮灰卻兩手空空而回,以他自傲的性格情何以堪。好在他曉得魅兒身上那把尺子亦是一件奇寶,有移轉空間的妙用,他自然不肯再放過。再說,他心裏早暗暗盟誓誓殺雲海和魅兒二人,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