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淒惻一片,斷落燒黑的瓦片散落一地,阿碧踏過這些碎瓦,瞧得碎裂的大門上站著八人,卻是她帶來的侍從,這些侍從最高也不過焚魂之境。而與之相對的,門外卻足足有十三人,這十三人身著黑衣,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外全被蒙著。
這十三人手中各持一把長刀,刀鋒所向,正是門內安置雲海的地方。這群人中,領頭的一人一聲輕呼,自有十人出刀朝門前這些侍從劈去。這刀也賊快,八人中一人尚未反應過來,一刀被削了一臂。餘者在其中一焚魂之境的好手指揮下,繞成半環狀,數人抽出隨身武器抵擋,數人偷得間隙往黑衣身上釋放火球。
那些火球有些被那黑衣破落,數個落在他們身上,也燒去了他們好些皮肉。如此道光火影一來一往,終是黑衣那方人多,將阿碧帶來的那些侍從逼至門前。等她來時,方才瞧到的,他原來帶的十一個侍從死了三個,黑衣原本十八個死了五個。
“九叔,你去收拾他們!”一見這場麵,她頓生火氣,朝身後的那人吩咐道。
那九叔領命踏出,攜裹著離火真氣,一掌斃了一個黑衣。再走一步,又是一掌,那些個黑衣仿佛稻草一般,在眾人眼前化為灰燼,就連他手中那把大刀亦化成鐵水。門前的一眾侍衛大喜,易守為攻,善掌的早衝了上去,一些遠攻的,那些火球不要命都朝黑衣人群中扔去,這等機會再不表現,更等何時。
那群黑衣人首尾相顧,顧之不及,特別是那九叔一人之力對付他們如切小雞,五步不到已滅六人,那領頭的黑衣人終是抵擋不住,一聲輕呼:“撤!”
“老夫麵前,你們如何走得?”那九叔嘿嘿一笑,蓮心中射出一道白色火球,那火球化開六道火蓮,分別朝那六個黑衣射去。火蓮落在眾人身上,也如先前一般,他們隻慘叫一聲轉眼化為灰燼。
領頭的那人看得大驚,縱身便要躍上牆頭,哪知他身後一隻有力的手伸來,如提小雞般地將他劫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這力重約數百斤,摔得那人肋骨不知斷了幾根,五髒皆傷,莫說起不來身,須臾不就恐怕危及性命。
“說!到底何人派你來行事的,說出來老夫給你個痛快!”九叔一腳踩住他的手掌,威嚇道。
那人卻是慘笑一聲,便再無聲息。那九叔忽是想到什麼,急忙掀開他的麵巾,隻見一張蒼白的臉上露出墨綠色的笑容,嘴角斑斑的綠色血跡,像是他在齒間放了巨毒之物,服毒自盡了。
好個死士!那九叔悔之不及,早知如此,一指點了他的頸脈,讓他說話不得,帶回聖山也好好摸摸他的底細。不過眼前,縱是他仔細搜尋了一番那具屍體,除了那把彎成半月的大刀,屍身上再出蛛絲馬跡。
不過正待他搜尋那具屍體時,變故再起。
離那燒毀的宅子相隔不過兩間的宅子上,一片屋瓦破空襲來,其速度之快,等那九叔反應過來時,那瓦片竟以抵到阿碧的眼前。
果然,明著搶那少年的身體是假,突襲阿碧這聖山上派下的巫侍是真。本來,那九叔進入內院時,早將神識布滿周圍十來丈的範圍裏。已他的能力,雖能將神識放出近百丈之遠,但這極耗神識。所以這十來丈雖小,倒也將周圍人物摸得一清二楚,誰知竟有人躲在屋頂突然大力,打得他一個措手不及。
要想躲避他的神識也不難,隻有境界相差不遠,封了六識,人便恍若死物一般。不過一般人封了六識能持續的時間不長,除非那些專門修煉此類門道的細作刺客,而眼前這位,明顯有魂師中期左右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