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鍾山 第二章 塔中舊事(1 / 2)

“能斷妄念之意之人,正是你小子背上的丫頭!當然,老夫也有辦法將這小丫頭喚醒!”鎖鏈之下那人朗朗而道。

斬斷那妄念之意,丫頭能辦得到?

雲海不禁回首望了他背上俯臥的珊珊一眼,見她麵色微紅吐息自然,除了昏迷不醒外,哪裏看出能斬斷虛空中那些鎖鏈的樣子。她一無那本事,那屏翳卻這般說,莫非和她食了那枚扶桑木果有關?

雲海心中不由一番斟酌,扶桑木果,太陽精火?

他心中漸漸有些明悟,正要開口說道,不想身邊的白凡輕輕拉了他一下,麵無表情地問道:“他救前輩之舉在下自然不去妨礙,就不知前輩脫困之後,拿我等之人作何?”

他這一問直接問道眾人的心坎上,雖說前番那青弦已問至他出塔之後所行何事,卻沒問到等他脫身會拿眼前諸人怎辦,修為深者如相柳之輩,眼神不由亮了幾分,更可況巫顏他們諸人了。

“哼,哼!除了那少年和那丫頭,他人死活與老夫何幹?莫非你還奢望老夫真帶得爾等出塔不成?豈不知不殺你們已是老夫心情爽快之舉了!”那屏翳麵露不煩地道。

“如此,就恕小子冒昧了,合我等之力,雖不能在前輩聲威下撐過幾許,但勉勉能壞了這位小哥斷鎖之事。”那白凡繼續淡淡地道,他這話方落,身後的相柳也好,巫顏也罷,皆將目光落向雲海身上,仿佛一言不合,誓殺雲海於此。

“你這小子,哼哼!當真以為老子看不出你的來曆,老夫在此說上一說倒也罷了,若出塔說與那幾個小老兒聽,怕你裏外都是一個死字!”那屏翳豈是受人擺布之人,當下點破白凡的身份,那白衣童子終於臉上一變,難掩麵上那絲惶恐,終是不再一言了。

“前輩,小子亦有一言。眼前諸人皆是小子患難之人,不論其族,不論其出處,若無他們小子也難以進入這塔中,自然也無法下至這一層。小子先前曾與眾人約,‘死生無計,會諸位共出此塔!’。豈能做那背信之人,果無出,亦與他們生困塔中!”雲海厲聲而道。

他這話一出,場中諸人皆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因為他們深知,這誓約自是眼前這少年誑語。

那屏翳虛影下看不出什麼表情,良久,仿是不快地道:“你小子也不是爽快之人,盡磨蹭些許小事,老夫答應你便是!”諸人生死在他眼中成了些許小事,青弦他們不知該是笑還是哭,不過眾人還是不由鬆了口氣。

此事既定,接下來自然是如何劈斷那鎖鏈之事,好在雲海知道斷開那實鎖尚需借助體內的太阿之氣,不過那兩道融合的白光他無法做到收發自如,往往遇到事發危急之時方竄出體內,且每次他均是換了一人一般,從不知白光異變之下,發生了何事。

不過他這一言說與屏翳聽後,那昔日的雨師無所謂地笑了一笑,不及諸人反應過來,一道比剛才更強的氣息朝眾人撲去,這股氣息比是欺壓過來,仿佛強大的氣場將他們連連逼退數丈。

青弦他們一退下後,在他們驚異的眼神中,那屏翳竟將那困乏其身的鎖鏈如驅臂使,數道鎖鏈破空而來,寒心鎖鐵上的寒氣甚是逼近他,而那屏翳猛地一爆嗬,其上的寒氣突然散去幾分,露出其中的幾分綠芒之意來。

就如屏翳預料的那般,等那鎖鏈中的木行真氣朝雲海逼近時,雲海的雙目迅地變白,他的頭發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得雪白起來,迎著那幾道鎖鏈之光,他體內射出那道白光來,麵無表情地說道:“碎!”

那數道金石難易的鎖鏈一接觸到那道白光,就如屏翳料想的那般,其上的寒意綠芒僅僅是稍微抵觸了一下就以驚人的速度散碎開,就連那不知何物構成的鎖鏈亦然如此。而那白光破開那幾道鎖鏈之後,不及收回反朝那屏翳而去。

那雨師卻露出滿意的笑來,高聲道:“不錯,不錯,九魔界那人卻是有心了。不過些許恩惠哪能牽絆到我,想以此讓他助他脫離廣成之囚,也是癡人說夢了!”他避也不避,又抓過幾道鎖鏈迎著那道白光而去。

等那道白光將這鎖鏈消磨的一幹二淨,他迎著那道白光又是暴嗬一聲,自他口中噴出一道紅藍交織的火焰來,那火焰一抵至白光上,頓時發出“哧哧”聲響,那屏翳又是一聲,他身體上空那條虛化的蒼龍亦是發出一聲龍吟,不過這聲音聽在眾人耳裏不下九霄之雷,就連相柳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白凡的麵上不變,心中卻頓起波浪,他不是吃驚那屏翳的實力,而是震驚於雲海的那道白光之威,竟使得那雨師使出這般能耐來,雖然他心中暗暗猜出幾分雲海的身份,不過等他這異變之後,他又不免疑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