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星臉色蒼白,“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別說她根本不可能開口指認邢嫿,當時情況混亂的很,她腦子都是懵的,警察來了之後也根本沒怎麼問她話,就直接把她關進來了。
邢深望著她,“你不會是指望我吧?”
邢星渾身微微一震,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倉皇的道,“沒有,我知道的,跟邢家無關的事情你也許可以幫我,但你不能明目張膽的逆爺爺的意,也不能明著跟二叔過不去。”
其實不是能不能,而是會不會。
對他來說……駁了這件事值不值。
顯而易見,對他來說,她不值。
邢星低著腦袋,手落在自己的膝蓋上,互絞在一起,絞得處處的關節都在泛白。
須臾後,她才抬起頭勉強的擠出笑臉,“姐姐怎麼樣了,我在看守所裏,也問不到她的消息,姐夫把她接回去了嗎?她醒來了嗎?”
邢深深深盯著她,“她昨晚就醒了,也已經出院,一點事都沒有,你為她頂罪,她這麼長時間對你不聞不問,你心裏除了關心,就一點點的怨跟懷疑都沒有?”
邢星淡淡的笑了下,“姐姐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清楚的。”
別說她根本沒有主動頂罪,是警察認了她,就算真的需要她頂罪,她可能也會這麼做,邢家很多人認為如果沒有邢深,她可能根本念不起大學。
但她自己心裏清楚,沒有邢嫿,她連好一點的高中都考不上,更別說考大學了。
邢深勾了勾唇角,聲音也淡了下來,“那看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了?”
邢星又低下頭,“沒有,隻是相處的時間長了就知道,她沒有看上去那麼複雜。”
“那你說,她為什麼不管你?”
她搖頭,咬著唇道,“我不知道。”
邢深身軀往後靠了點,手指扣在桌麵,淡淡的道,“她早上給我打過電話了,倒是挺關心你,但渾然沒有提起你替她頂罪的事情,甚至好像也覺得,邢墉就是你打傷的。”
邢星驀的抬起了頭,睜大的眼睛裏滿是震驚。
“說吧,昨晚事情的經過。”
邢星呆滯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簡單的複述了下邢墉說謊騙對麵住戶替他敲門硬闖進來後,開始看到邢嫿在他其實是顧忌的,可後來邢嫿開口發現她失憶了,他才動起手來。
“姐姐失憶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我開始以為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所以學過的東西也忘記了,因為被二叔甩了好幾個巴掌,還被他按到沙發裏一直沒有反擊,後來二叔想脫她衣服的時候,可能是看她實在反抗得厲害,就拿了茶幾上的馬克杯砸她的腦袋……”
“我當時看她閉上眼睛要暈過去了,覺得我們完了,結果姐姐又睜開了眼睛,先是拿茶幾上的煙灰缸直接砸在他腦袋上,然後一腳把他踹翻……她生氣的樣子很可怕,我一直聽到……骨頭斷了和二叔慘叫的聲音,一直到有保安來開門,她才沒再教訓二叔了,退回了沙發裏,可能是太累,又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