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架勢,連已經跟了霍司承好幾個年頭的江易都有點發怵。
霍總的脾氣說好不好,說壞其實也談不上壞,就是扯上夫人的事情,容易大發雷霆。
黑色世爵很快開出了公寓小區,江易從後視鏡裏看後座男人的深情,小心的問,“霍總,我們是回藍水灣還是……”
已經闔上眼睛的男人眼皮都沒動一下,語氣冰冷的答,“送她回去。”
“好的。”
雨還在下,灰蒙蒙的天幕下,街道都蕭瑟了。
邢嫿靠著車門而坐,默默低著頭,左手輕輕的捏著被男人掐出了淤青的右手手腕。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她抬頭偏過腦袋去看身側的霍司承。
男人側臉的線條清冷凜然,散發出的氣質如薄薄的刀刃,鋒利而冰冷。
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車開回了藍水灣。
引擎熄火後,邢嫿剛解開安全帶,車門就被男人拉開,她幾乎是被他拽著胳膊提了下來。
雨又小了點,但沒有停。
藍水灣淹沒在密密的雨簾當中。
童媽沒料到他們會這個時間回來,還沒來得及吃驚,就發現兩人的衣服跟頭發都被雨水打濕了,忙道,“先生,太太,外麵下雨怎麼不撐傘呢……”
帶著濕意的冰冷氣息從她身邊掠過,霍司承沒有回應她的話,徑直從她的身畔經過,沒有一絲停頓。
童媽愕然,隱約隻看清楚了邢嫿血色略淺,又帶著忍耐的臉。
主臥的門被踹開,幾步後,邢嫿被扔到了床上。
她覺得自己該慶幸一把,這男人至少沒直接把她往地上扔,那可真疼多了。
“邢嫿,”她還沒做起來,就聽到男人平平漠漠又帶著哂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吧。”
她抿著唇道,“我沒有。”
他譏道,“沒有?孤男寡女,衣衫不整,我要是不去,你們是不是準備滾上床,嗯?”
她驀地抬起頭,唇抿得更緊了,眼睛跟他對視,問道,“你真的覺得,我會跟他上一床?”
“你是當自己是貞潔烈女,還是覺得我應該把你當貞潔烈女?”
“不是烈女就會隨隨便跟人上一床?烈女跟蕩一婦之間還有一截很長的路,老公大人,這些年你身邊出現的女人可能有點問題,所以才給了你這樣的錯覺跟誤解。”
“誤解?”男人眼底的暗色更加濃稠,話裏的嘲意也更深,語調卻是冷漠得聽不出平仄,“脫衣服是誤解,要是疊在一起,是不是要說不小心摔到一起了?”
邢嫿重新低下頭,“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
霍司承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臉仰麵看著他,寒聲道,“我讓你不要跟鬱浠白來往,才過了幾天,嗯?就這幾天的時間,你就跟他發展到可以帶他進沒人的公寓,單獨相處,當麵換衣服,就著這個速度,上個床,不是順理成章的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