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隻是忍不住想做,不想讓你難過,”她一雙眼看著他,明明並不顯得冰冷或者很有攻擊性,卻還是有種直擊心底的穿透力,聲音低了下來,委屈到極致,就連委屈也都沒有了,隻喃喃的道,“你不顧我的身體想滿足自己的獸一欲就算了,你連喜歡我的身體都不是,你根本就是恨我,想折磨我。”
雖然擦了藥,但她身上的那些淤痕根本沒有消退。
慘不忍睹,煞是滲人。
他喉結滾了滾,從喉骨深處發出聲音,“抱歉。”
邢嫿裹著被子,低聲道,“我自己睡。”
霍司承離開主臥去書房前回次臥拿了件浴袍披上了,他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強勢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邢嫿抗拒無果——
她也很清楚如果他存心要跟她一塊兒睡,她是根本趕不走的。
最後,她放棄了抵抗,默不作聲的背對著他而躺,並且睡在了床的最邊上,離得他遠遠的。
壁燈很快被男人關了,她也跟著閉上了眼,又是一陣酸澀,眼眶裏蓄著滿滿的淚,但最終還是一滴都沒有落下,也沒有發出過一縷類似於哭腔的聲音。
她是真的有些迷茫的悲涼了。
本以為隻要能好好地,她受一點委屈也沒什麼,可是,他把她當成什麼呢?
華栩栩說唐硯當她是泄一欲的工具,就算是工具也沒必要這麼可勁的糟蹋吧。
她可能永遠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翻來覆去的,她也開始疲了。
霍司承在黑暗中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幾度想伸手將她撈回懷裏。
忍了幾次,還是出了手。
她倒也沒掙紮抗拒,任由他將她圈在了懷裏。
但過了……五分鍾,或者十分鍾?她就自己從他的懷裏爬了出去,又躺回到她原本的那邊邊角落了。
霍司承直接出了聲,低啞的嗓音有絲絲的危險氣息,“邢嫿。”
她不理,動也不動。
他又一把將她圈了回來,鐵一般的有力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冷淡而薄涼的發問,“你這是不喜歡我了?”
這個男人……
他是怎麼做到折騰了她半條命後,還能若無其事的問她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他是覺得她天生就有義務喜歡他,所以無論他怎麼對她,她都得堅持著喜歡他?
她已經不想說話,索性閉著眼睛也閉上嘴,一語不發。
良久,霍司承沒等到她的回答,緊了緊箍住她腰的手臂,卻也沒再說什麼。
夜恢複了沉寂。
邢嫿被他禁錮在懷裏,也沒再浪費力氣爬出去,依然背對著他,慢慢的被這安靜的黑暗催眠得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霍司承睜開眼睛就看到女人近在咫尺的臉。
白皙,五官均勻,在這清晨裏顯得格外的溫柔恬靜。
也許是沒有完全醒來,也許是昨晚做了什麼夢,他聞著那發絲的清香,一時間竟然有種恍若夢境的時空錯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