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疼了,換成心痛了麼。
這詞兒還真不是形容詞啊。
那真的就是一種,生理上的痛楚,她甚至已經不知道,那是屬於剛才站在她旁邊,現在又回到她的身體或者大腦的那個人的感受,還是這具身體本能的感受,亦或是……也是她的感覺?
霍司承也已經發她似乎的確是耿耿於懷於他受傷這件事了,他確實是想借這個刺激跟試探她,但沒想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男人很低的嗓音點了點哄著的味道,“隻是一點很淺的皮肉傷,影響不了什麼……你剛推我那下怎麼不記得我受傷了?”
是啊,客觀來說確實不太嚴重。
隻不過,她似乎是一點都受不了。
她眼睛睜大了點,突然笑了下,“你以為我是她嗎?我是邢小嫿。”
男人臉上也沒有很大的波動跟變化,低頭看她一眼,繼續抱著她大步的往屋子裏走。
她的頭又開始疼了,那個沒有溫度的聲音翻來覆去的響著。
邢嫿閉上眼,她真的要瘋了。
她牙齒咬得很緊,在腦海中憤怒的咆哮——
“要麼你就別管我,要麼你就滾出來自己跟他說,自己麵對他,別再他媽的折騰我……”
沒有回應。
邢嫿抱著男人的脖子,有氣無力的道,“你讓我走吧。”
他淡淡的問,“理由。”
理由?
她有什麼理由呢?
【你會傷害他的。】
傻逼,你跟個男人這麼說如果他就這麼不要你了,那他也就沒有任何值得要的價值了……還沒有我不愛你了這句謊言來得有說服力。
可是我不愛你了……這樣的謊言,她是真的說不出口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愛他,愛到草木皆兵,寧願折磨“我”這個“自己”。
傷害他?
就因為他受了這點傷?
邢嫿閉著眼睛道,“我怕你的感情真的把她召喚回來,那我就不見了。”
“你應該清楚,如果這是真的,我更不可能放過你。”
她睜開眼睛看著他的臉,嗓音低柔,卻又仿佛放空了,“你應該知道,她不想要,才會把這具身體給我,我要離開,也是因為她想要離開,至於現在的這個我……並不存在什麼,非要留下或者必須離開的執念。”
他還是那兩個字,“理由。”
“因為不愛你了。”
“不愛我了,我受點小傷也讓你那麼害怕?”
是的,就是害怕,害怕得過了頭。
前幾次她的安全受到侵犯時,她爆發出來的都是戾氣。
今天……她整個人都是不可自抑的恐懼。
她甚至……拔槍指向了邢老。
想起她冷酷執槍的那一幕,心頭一緊,連著懷裏的女人都抱得更緊了。
他頭一次看到邢深臉上露出類似於驚呆了的表情。
他當時也是整個心神俱震。
印象裏,她對邢老並無太多的憎惡,邢老對她雖一直有遷怒的冷漠厭煩,但除了在她“惹是生非”的時候教訓她,平日裏也並無過多的苛責或是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