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府的湖是為著容氏所挖,就為應她閨名之中的一個“灩”字,可惜她看不到了,這滿湖的瀲灩風光。
“母親生前,父親怕是尤為鍾愛,才會為母親挖的這湖吧!”心姐兒輕歎了一聲,眼底閃過幾絲不甘的怨懟。
“這是自然,兩情相悅,鶼鰈情深。”慕容自然的說道,望向湖水的眸子中多了幾許哀思。【母親啊,你可還好?】
“姐姐呀,再多說說母親吧!”欣姐兒見慕容神遊,不有得添了幾分惱意,幾分好奇。
“你問這個做什麼?”慕容淡淡的斜睨的心姐兒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
“隻是好奇罷了。”心姐兒往慕容的身邊靠了靠,在慕容看不到的角落,眼底閃爍著光,微微發寒。
“左不過是像那些佳人才子的故事,沒什麼好說的。”慕容繼續看湖。在日光下,湖水瀲灩,泛著明亮的水波,溫暖又柔和,讓人不由的沉浸下去。
沉下去!
慕容感到背後一陣大力推搡,整個人便不受控製地往水中倒去,匆匆轉頭也隻看到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忽然感覺有些冷。
水花四濺。
靜了片刻,直待慕容沉了下去,才響起呼救聲來。
府中大亂。
【她這是要與我撕破臉?】慕容在落水的前一刻,隻這麼想到。且不說國公府如何,卻說忠義侯府是不會讓慕容有事的。並不是無法承受國公府的怒火,隻是傷筋動骨,代價頗大,再說,慕長風對於容氏的情分終究還是未淡盡的。
……
【當日就不該自己到處亂走。隻是她此番過來又有什麼意思?】慕容微微擰起了眉。
“姐姐麗質,就算病了那也得是個病美人不是?”心姐兒掀了簾子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正是二房庶出的玥姐兒不假,就她倆姐妹往這一站,指不定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和丫鬟呢!就見心姐兒穿了一身藕合色的掐花齊胸襦裙,襯得她皮膚白細,梳了丫髻,插了幾朵珠花,耳上綴了一雙粉色米珠,撚著錦帕,邁著碎步,端是一副大家小姐的姿態。隻是玥姐兒就無沒有這樣好的了,穿了件半舊的青色撒花洋縐裙,別的的是枚珠釵,珍珠圓潤,倒也襯她。
兩人俱是福了一福,算是見了禮,慕容便叫下人端來繡墩好讓她倆坐下。
“姐姐的身體可大好了?”玥姐兒關切的問道,態度是十成十的真,若不是演戲……
【可惜……】慕容垂的垂眼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道道光影。
“姐姐是有福之人,自是無礙了。隻是聽聞大姐姐仍是未好的。”心姐兒似無意的那麼一說,讓慕容不由得擔心起來,【姐姐,還沒好嗎?】
“大姐姐隻不過因春來懶憊,身子不利索也許當然。”玥姐兒這話音未落,就見慕容目光淩厲地直刺向她去,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又感到十分委屈。
“喲!妹妹這話可是不對了。如今這兒隻有我們姐妹三人倒也罷了,隻是休要在旁人麵前說道,傳出去我們忠義侯府的姑娘還成什麼樣子?”心姐兒笑出聲來,朗聲說道。聲音不大,恰好外邊伺候的能夠聽見。在下人麵前落了玥姐兒的麵子不說,話裏話外,都是透著笑顏姐兒懶憊這麼個意思。
玥姐兒麵上一僵,自知是說錯話了。如此場麵上也冷了下來。這話還沒說上兩句,氣氛便是要僵了。就見心姐兒麵上露出些許失言的尷尬,連忙打了個哈哈把這事兒給揭了過去。玥姐兒挑起了新的話頭,卻也無非是些關乎衣裳首飾類的,就象上個月剛辦過的宮宴,惱人得很,但好歹聊起來不會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