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美的事物往往越毒;這種跌蘭花是藍蝶用血澆灌而成的,美則美矣,但沾之即死,你仔細看,此花芳香無比卻無蜂蝶敢采,這些不是沒有道理的。香兒你雖聰明但是卻沒有善於觀察的心思;就如剛剛進穀的機關,若你仔細觀察定不會如此狼狽。你啊!還需仔細才好啊!不然難成大器!”
“啊,不是吧!”想起剛剛那折花的衝動,再看看,果然諾大的花海卻無一直蜂蝶。這一發現驚得我一身冷汗。
“知道了,師傅。我一定會注意的!”低著頭慚愧地說。的確,我總是認為我是個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再怎麼也比迂腐的古人聰明。可現在看起來,我不但錯了,而且大錯特錯!總以為自己能輕而易舉的玩轉與世間上,可此時卻如此渺茫,自己也如此渺小!
“香兒啊!你也別沮喪,人孰無過。我當年犯的錯與你的錯相比可真是大巫見了小巫啊!”說完長歎。
我睜大雙眼,充滿好奇的看著師傅。很明顯再說:“你快說啊,快說吧!”
師傅無奈的看了看我,拉起我走到竹屋前的台階上坐下開始講了起來。
“我本是一個孤兒,從小被師傅收養,教我醫術,助我練武,帶著我遊走於各國之間,逍遙自在。本以為我這一生會就這麼逍遙的活下去,可誰知來到江州之後一切都變了。”
我能感覺到師傅的語氣也變得憤怒了。隻見他閉上了眼睛,任風吹著斑白的長發,好想再回憶著什麼極其痛苦地事。
“師傅!”我擔心的喊了一聲。
“沒事。知道嗎?那時的我年少輕狂自認為已無人可極,現在想想都還慚愧。為了取剛盛開的跌蘭花上的晨露為公主治病,師傅派我回穀。就在江州遇到了挽晴,我唯一愛的女子,卻也是我最恨的人。和她在一起後我幾乎忘記了自己的任務,整天隻是在想要如何與她共同度過,以至於耽誤了正事害死了師傅。”說到這裏師傅早已淚流滿麵,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我因為自責,而回到了紫雲穀,匆忙取了晨露,但是早已過了剛剛盛開的時節,采的晨露雖能解毒但還是有了副作用。公主長睡不起,皇上怪罪下來,師傅卻一個人扛了所有罪名讓我回穀,可等我回到江州時,卻意外的聽到挽晴嫁人了,甚至對我閉口不言。傷心之至,我去找她問清楚卻得知了整個事情的真相。挽晴啊!你做的太好了,本少爺就是看不慣風逸那小子狂妄,這次我就不信他還能活著回來。相公,既然奴家幫相公報了仇,相公是不是?嬌媚的女聲,曾今的嬌顏笑語還在耳邊,可如今確是如此惡毒。房裏傳來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聲音,此番,就是聖人大概也要退避三舍吧!我是離開了確是在他們身上下了佐料後。從此以後,閉關十年,再未出穀。本想就會這麼結束了吧!誰知自此以後,便有許多不知死活的人擅闖紫雲穀尋寶,嗬嗬!此事為我門機密,外人怎可能知道?但我卻說了,告訴了挽晴。十年,整整十年,不斷有人上山。但都一次次的失敗,而我心已冷,隻是靜觀其變,卻沒想到她卻親自上山了。就那麼站在迷林裏,對我懺悔,可笑我還信了,還真走了出去。卻沒想到接待我的卻是一柄喂了劇毒的匕首,若不是我退得快。恐怕……”此時的師傅早已不似平常的冷靜,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
“師傅,師傅!”我緊緊的拉住他喊著。
好久好久,師傅才冷靜下來,悲傷的望著這片夜空。靜默不語。
“師傅,是在自責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自責嗎?嗬!若不是我年少輕狂胖揍了那惡少,還以為自己是英雄;若不是我,太自以為是,又怎會在重重破綻中還不自覺?若不是我,師傅又怎會!”
我從未見過如此的師傅,以往師傅雖是少言的,但至少眼中有神彩,可如今卻是一片灰敗!
“十幾年了!若你還是無法走出陰影,那麼又怎對得起已逝的師祖?”放棄了婉言相勸,我恨恨得問。
“師傅,不要害怕陰影,因為有陽光的地方才會有陰影的。正視陰影,你才能真正活在陽光下。你的痛苦我懂,但是我做不了什麼。如果你想忘記,我倒可以幫忙。可是,那樣是你想要的嗎?沒人可以幫你什麼風逸!要走出來必須是靠你自己一個人。”我直呼師傅的名字,一字一句的說道。
“嗬嗬,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有陽光就會有陰影,嗬嗬。”說完就轉身回屋,隻留下一個蒼老的悲傷的背影。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再說我也沒詞兒了,老頭子就給這麼一句?這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啊?鬱悶!
看了看那閉上的門,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止不住心中那份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