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慵懶的季節,陽光明媚,春風溫和,花香繚繞,卻讓人總是留戀軟榻沉睡不起。
困頓的躺在軟榻上微闔眼,迷糊中一個冰涼的吻帶著厚重的口水落在了眉心,一種獨特的味道撲鼻,使得我眼未睜開卻先勾唇失笑。
“小主子快過來,別擾你額娘了。”珠兒刻意壓低嗓子召喚著明兒,聲音裏的急切袒露出她心底的憂心。
明兒愣了一下,隨後嘿嘿一笑,小手突然伸到我臉頰上,揪扯著我的眼瞼迫使我睜開眼看他。我迷糊的睜開眼,看著一臉得意笑容的明兒和惶急上前的珠兒。
珠兒憋住嬉笑,嗔責的對明兒道:“小主子,你又淘氣!看,都攪了主子的覺了!”
“沒事!”看著明兒因珠兒的責備悔怔的臉寵溺一笑,招手道:“明兒過來!”明兒見我沒有責怪他,心中一喜笑容也隨之展現在臉上。
把他抱在懷中,理了理明兒的袍子,逗問道:“明兒怎麼沒午睡呀?是不是又和純姑姑淘氣呢?”
明兒對著我嘿嘿一笑,扯著腦袋看向門棱處,見沒有純兒尾隨的身影,回過頭對著我越發的大笑了起來。
逗著可愛的明兒,困意漸散,便拉著明兒的手玩著蟲蟲飛。忽聽得心念匆忙的從外麵而入,大喊道:“主子,出大事了!”
和明兒止了嬉鬧聲,愣愣的看著慌張的心念。
“主子,青格格出意外去了,蓉夫人傷心過度暈倒了!”心念見明兒在我懷中,頓了一下,惋惜的說道。
聽見心念的話,心中微訝:青格格?哪個青格格?後聽見提及蓉漣,方才醒悟是巧青。心中微愣,還有些不相信。
珠兒聽了心念的話,愣了一下,連忙把明兒從我懷中給抱了過去。我忙起身問道:“你打哪裏聽來的?可不能亂說這話!”
心念見我如此反應,愣愣的抬頭看著我。“趙管家在外麵候著,說要請主子過去安排事宜。”
此刻才把心念的話當真,心中不免惋惜難過,急忙抬步向外。剛踏出門檻便看見在外麵等候的趙管家,一臉焦急的上前準備請安。
揮手示意他免禮,急切問道:“是怎麼個情況?”說著便朝芙雅居而去。
趙管家隨在身後,稟報道:“青格格在院子裏玩秋千,由於下人照顧不慎,摔下來腦袋磕在了石頭上。”
玩秋千?
心中怨責深起,蹙眉怒斥道:“糊塗!怎麼能讓才滿兩歲的小孩子玩秋千?!這是多早晚的事?”
趙管家提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謙遜回道:“回福晉,青格格是巳時三刻摔的,距離現在也快三個時辰了。”
“那大夫來了是怎麼說的?”
“格格沒有摔破頭,隻是哭了一陣子,蓉夫人哄了一會兒,蓉夫人見格格頭上隻有一塊小的淤青沒有流血,也止哭鬧,就大意沒有請太醫過來診治。”
聽了此話,心知定是腦袋積了了血瘀阻塞了大腦血管,才導致孩子喪了命,想到蓉漣大意沒請太醫醫治,心中隻覺氣番大怒道:“迂腐,迂腐至極!小孩子摔了腦袋豈會是小事?”
隨即又突感無奈!即便請來了太醫,這落後的醫學條件,怕也是無能為力的。心中惋惜難過,卻不曾放慢走往芙蓉居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