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起床準備上學啦!”
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回了句我知道了。葉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洗漱。揉了揉腦袋,昨晚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長的葉玄自己都忘記夢裏有什麼,隻是模糊的記得自己在一片茫茫大霧中不停的奔跑。
算了,不去想那麼多。喝著每天一樣的稀粥,葉玄的心裏有點厭煩,葉玄不喜歡喝粥,尤其是稀粥。看著桌麵上那碗濃稠的稀粥,葉玄喀什覺得反胃。拿著粥,葉玄來到鍋旁,想要把粥弄少點。看著鍋中那少得可憐的米粒,和碗裏那濃稠的粥,葉玄隻覺得鼻子酸酸的。葉玄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不知今天這種心酸的感覺為何如此濃烈,也許是昨晚做夢夢糊塗了,葉玄自嘲道。
將與往日一樣的粥喝光,不再像以往那樣剩著四分一或者更多的量留在那裏,葉玄跟母親招呼一聲便走出門外。
上學路上,那渾濁的空氣,繁雜的車輛讓葉玄有種懷念的感覺。就像自己很久沒有見過一樣。學校中依舊是那枯燥的課程,繁瑣的作業,每天不停的重複著。上課,下課,上學,放學,考試,做作業,這就是葉玄的生活。單調的兩點一線的生活,不知為什麼而讀書,也不知為什麼繼續,隻是日複一日的過著日子。偶有波瀾也瞬息平靜。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葉玄在一所二流大學畢業了,然後找了一份平凡的朝九晚五的工作,開始了像學生時代一樣的重複的日子。葉玄感覺自己就像個無關緊要的齒輪一樣鑲嵌在社會這台大型機器裏,每天都是被驅動著做重複同樣的動作,自己在推動社會,還是社會在驅使自己,葉玄卻是麻木了,沒有感覺了。年輕的熱血被這冷酷的世界漸漸冷卻,一眼便可看到結局的無趣的未來。葉玄想自己也許到老了再也不能動的時候才能休息下來,認真的看看世界。
在老媽的催促和期盼的目光下,葉玄結婚了。對象是個跟自己一樣的平凡人,有著平凡的樣貌,過著平凡的日子,也將擁抱同樣平凡的未來。婚後一年,葉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小家夥很可愛,也很調皮,她的到來為葉玄的人生增添了新的色彩。小家夥的名字叫玲兒,葉玲兒,是葉玄父親的名字取的。聽著這名字,葉玄總是想到小魔女一詞,也許小家夥將來是個小魔女。
有了孩子,葉玄更加努力的生活奮鬥,他不想小家夥跟自己一樣過著平凡無趣的生活。所以他開始拚了命的工作,爭取升職的機會,一步步向上爬著。
歲月是如此殘酷,轉眼間小家夥已經長大成年,葉玄自己也挺著自己發福的肚子在外麵胡吃海喝。妻子的臉上出現皺紋,鬢發也開始斑白,葉玄對妻子厭煩了,自己在外麵養著幾個年輕的情人,很少回家。就算是回家,麵臨著妻子質問的眼神和女兒冷淡的言語,葉玄也是感覺周身不自在。家裏沒有溫情的存在。
然後,在老母親失望的眼神,妻子絕望的目光以及女兒那望著陌生人一樣的黑色瞳孔中,葉玄離婚了,搬出去跟那幾個情人混在一起。妻子走了,帶著女兒離開這座城市,走的無聲無息,走的讓葉玄反應不及。再次回家時,就剩下母親那滿頭白發和絮絮嘮叨。不過葉玄並不在意,繼續著燈紅酒綠的日子,那種日子才能讓葉玄找到存在感。
一次的生意失敗,葉玄破產了,情人們走的走,散的散。豪宅跑車什麼的與葉玄再沒有關係,他現在隻是個窮困潦倒的流浪漢。再次回到老家,母親已經逝去,隻剩下以前的幾幅合照,述說著以往的溫情。
葉玄就這樣,頂著幾根白發,佝僂著身子,靠撿廢品為生。饑一餐,飽一頓,葉玄的身體很快的衰老,然後沉寂在無邊的黑暗和痛苦的回憶中。
“玄哥哥,別睡了,一起來玩吧!”小丫頭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嘰嘰喳喳的吵得葉玄無法安眠。
神憩森林外,被小魔女吵醒的葉玄不得不跟著他一起玩所謂的探險遊戲。
“玄哥哥,你看,我找到什麼。”小丫頭從地上撿起一枚銅錢興高采烈的叫著,銅錢沾滿泥土,上麵長滿銅綠,看樣子應該有些年代。
“靈兒,站在原地,乖乖的別動。”葉玄突然嚴肅地對著葉靈兒說。
一條綠色的越有指頭粗細的小蛇纏繞在小丫頭身後的大樹上,雙眼盯著葉玄,不時吐出信子,蛇口略微張開,露出尖利的牙齒,嘶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