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脈,天元仙宗。
藍殤海跟隨海灩穹疾馳而來,一路之上,兩人不做停歇,徑直飛往天元宗,避免觸及天元宗的護宗法陣,兩人禦劍落在了山腳之下,徒步向著山上走去。
海灩穹行至山門前,看著門前守著的四位門中弟子皆穿白衣,大感奇怪。天元宗向來不都是身著黃衫的嗎?怎麼今日所見盡是白衣?拋開心中疑慮,海灩穹上前向為首一位弟子道:“在下仙門長老藍殤海,路徑貴派,遂前來拜會天元宗,華晟宗主。還望通報一聲。”
“在下天元宗弟子衛正,見過海長老。看來海長老還不知昨日之事。”那位弟子說道。
“昨日?昨日發生何事?”海灩穹問道。
衛正黯然道:“華晟宗主已於昨日仙逝。海長老還是隨我到宗內,由宗內長老告之事情始末吧。”
藍殤海心中不知華晟此人修為之高,不在海灩穹之下,隻道是年過百歲,老之而死,心中沒有多做思索,隻因其不知修為達到華晟那個境界已然超脫了生死之限。而海灩穹心中則是相當震撼,有如晴天霹靂一般,比之昨夜所見的幽冥鬼仙有過之而無不及。心中暗想,難怪這次所見這四名弟子穿著的不是以往所見的黃色衣衫,而是白衣。華晟這人,海灩穹是知道的,修為了得冠絕天下,二十多年前便已渡過天劫,留在人界感悟天地,修為比之自己不知高出多少,今日竟然聽到了他的死訊。海灩穹帶著藍殤海跟隨著衛正來到了天元宗內,將藍殤海交與衛正,便與聞訊前來的幾位天元宗長老在大殿之內交談開來。
藍殤海則由衛正帶到天元宗的客房之中,衛正還要去山門守衛,將藍殤海安頓妥當便回到了原處,留下藍殤海獨自一人坐在客房之中。因為是在他人門派之中,不便到處走動,藍殤海便靜坐屋中,修行開來。
海灩穹一直不曾來過,直到深夜藍殤海才睜開了雙眼。藍殤海在修煉之中,察覺到宗內有些動靜,便中斷了修煉。藍殤海聽著屋外傳來的嘈雜之聲,起身走出了屋外。夜空之中到處閃爍著耀眼的各色光芒,那是天元宗內弟子在禦器飛行著。幽暗的夜色裏傳來陣陣物體撞擊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比拚鬥法,藍殤海細細觀察之後才了解,這是有人在攻擊天元宗的護宗大陣,所發出的聲音,從聲音聽來,人數不少。藍殤海禦使魚脊升上高空,當即駭然,陣外到處閃耀著各色的光芒,猛烈的攻擊著法陣。
藍殤海正要過去仔細看個究竟,不想這時海灩穹來到了他身邊,還不待藍殤海開口,海灩穹沉聲道:“不要亂跑,好好呆在陣內。”
藍殤海本來還想向海灩穹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海灩穹卻說完這一句便丟下他獨自離開。藍殤海看著海灩穹遠去的身影,追尋到法陣邊緣之處,見十幾人當空立於陣前,向著陣外凝望著,該是天元宗的眾位長老。
藍殤海禦劍向著天空之中的數人飛去,向當先一人問道:“師兄。那些人為什麼要來攻擊護宗法陣?”
那人看了一眼藍殤海,沒有回答,警覺的反問道:“你是什麼人?”
藍殤海一愣,方才明白對方是看自己身著衣裳與其不同,不像是他的同宗弟子才這樣問道。藍殤海急忙解釋道:“師兄不要誤會。我是仙門的弟子,今日上午與我師父一道來拜會貴派長老的。”
“原來如此,難怪你與我們衣著不同。哦,對了,這些是昆侖山裏的妖怪們,他們此次偷襲我宗不知緣由,想必是有何陰謀。我宗宗主便是被這些妖怪圍攻所重傷,昨日才仙逝而去的。”那名弟子憤憤的說道。
藍殤海不再詢問,這其中的原因宗內的普通弟子看來也不是很清楚。藍殤海凝神細細打量著陣外的妖怪們,還真和自己想象的有所不同。這其中有各類人形獸身的妖怪,有虎有狼,其中不乏一些常見鳥獸的形象,還有一些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不明鳥獸所化之妖,更有一些植物摻雜在其中。不過之中最為顯眼的,也是最為讓藍殤海驚訝的是一些‘人’。
藍殤海不明所以,遂又向身旁那名弟子問道:“師兄。這妖怪之中怎麼會有人在裏邊?難道這妖怪找了魔教妖孽幫忙不成?”
身旁那名弟子笑道:“小師弟你說話可當真好笑啊!什麼魔教妖孽?那些分明就是一些老妖怪。”
藍殤海更加摸不著頭腦了,指了指陣外那些還是人形獸身的妖怪問道:“妖怪不是那樣的嗎?怎麼能和人長的一樣呢?”
“原來師弟當真不了解這昆侖山裏的妖精呢。那些,就是你說的那些‘人’,他們隻不過是修煉成了人形,本質還是不折不扣的妖怪。修行千年,幻化出人形,最後卻要為害人間。師弟可不要被他們的外表所迷惑了。”那名天元宗弟子見藍殤海真的對妖精不甚了解,便對其講解,並告誡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