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半地牢(1 / 2)

古棱風到了刑堂下了三道令:一是繼續監視小雅居;二是更加嚴格盤查出入京都之人;三便是把秋雅和夏一關入地牢,暫不審問,且命人暗中監守。

布置好一切後,古棱風才回到古府,此時已是正午時分,管家王德正在院子裏修剪著花花草草。

“德叔,這些體力活讓六子去做就可以了,”古棱風打笑道,“您要是傷著哪了我可沒時間來照顧您。”

“老叔我還不至於如此不堪。”老管家略作怒狀道,“不過也真是老了,想當年金戈鐵馬,如今卻是身殘體弱,唉——”老人家似乎有些惆悵。

“進屋呷飯吧,”老人家語調略轉,“六子還沒回來,我便自己動手弄了點飯菜。”

“哦——六子還沒回來?怕不是被哪家姑娘勾引了去。”古棱風邊進屋邊笑道。

老管家也進屋坐在桌旁,道:“也不知那少俠何時過來,你父親可是頭一遭遣人送信過來,估計是些要緊事。”

古棱風道:“或許吧,不過我從軍部得到消息,父親這次傷的不輕,還好無生命之危。以父親的修為,頂多八九天便能痊愈。”

老管家點點頭道:“你父親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回家了,倒是讓我想念的緊啊。”

“總會回來的。”古棱風安慰道。

兩人剛吃沒幾口,就聽見有人敲門。古棱風搶先放下碗筷,出去打開大門。原來是刑堂之人,來人遞給古棱風一張官文,古棱風掃了幾眼,道:“速讓空刀護立刻派人前往小雅居,不得有誤。”然後他朝內屋招呼一聲也出了門。

刑堂地牢。

地牢蠻幹淨,應該是用來關押高級囚犯,頂上有扇三尺長寬的窗戶,幾線光亮從中落下,衝淡了地牢裏的黑暗。

秋雅抱著雙膝靠牆而坐,頭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夏一盤腿坐在離她十幾步之遙的地方靜靜療傷,他雙眼緊閉,運轉真氣,不時吐出幾口濁氣。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夏一有些蒼白的臉龐才浮現出血色,他收功站起來,以手代刀使了幾招“大合劈”,也不覺得胸悶,知道先前受的傷無甚大礙了,隻要能好好修養兩三天即可痊愈。

“他出手也太無輕重了,”夏一忿忿想道,“明知我使的是古家功夫仍要冤枉於我,他也忒不分青紅皂白——義父總誇他聰慧過人,他應該不會如此魯莽才是,難道是故意而為——”

夏一生性單純質樸,無甚心機城府,又如何能猜到古棱風之真意,但他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仔細想來便多少感到古棱風如此做法有些奇怪。

他扭頭看了看一旁的弱女子,想道:“估計她也是被他故意抓來,她貌如天仙,又怎麼會是奸詐之輩。”

夏一一向認為,壞人有壞人之相,烏蠻人便是如此。而且在夏一生活的村子的祠堂裏供奉的仙人神仙皆是相貌俊美無比,隻有那些魑魅魍魎才生得醜陋,難看的緊。所以他心底早已把貌美女子當作是清白之人,僅當是古棱風故意為之而已。

“古棱風這個混蛋!”夏一驀地想起古家大少爺的言辭便怒從心起,“他居然說我是逃兵!”他掌刀一起,一招“地陷”朝身旁牆壁劈去,砍落了無數碎屑。

“啊——”貌美女子顯然是被夏一的怒態嚇到,她低聲呼出,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夏一慌忙道歉,“對,對不起,剛才在下之為並非故意之舉。驚嚇了姑娘,還請見諒。”

秋雅聞言,心方落地,不過戒備之意無減,她還在疑惑,這士兵方才為何會出現在小雅居內。

夏一從未與女子單獨相處過,心裏略帶緊張,不知何話可說。想說話時,又怕自己話語不得體,被以為是輕浮登徒子,他撓撓頭,靠牆盤坐。地牢又陷入了死般寧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窗上下來的光線越來越少,黑暗又重新占領了整個地牢。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中,夏一一遍一遍運轉著內功。對於內功,夏一從來都不鬆懈,義父曾說到,內功勤練之下方能大乘,天道隻酬勤!

忽然,他聽到秋雅的呼吸聲雜亂了起來,嘴中哼聲不斷,仿佛是在忍受某種痛苦一樣。他停止運功,略帶關懷道:“姑娘可還好?”

秋雅未答話,似乎在戒備什麼,直到十幾個呼吸後才忍不住道:“我,我——不,不知為何,我渾身疼,疼的厲害。”

夏一心想莫不是這姑娘犯了什麼隱疾,連忙道:“如果姑娘不介意,我幫姑娘把下脈,在下倒是懂點醫術。”

“這——”秋雅隻道出一字便毫無聲息,當是暈厥了過去。

夏一急忙起身,扶著牆朝秋雅的方向摸了過去。在他記憶中之處,伸手探了探,這才抓住秋雅的手。他手指剛搭上秋雅的寸口,便有一股雄厚的真氣將他手指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