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黎之死(1 / 2)

“九星裂月槍!”一直安靜坐著的老管家從木椅上彈了起來,麵泛潮紅,雙目圓睜,“是九星裂月槍?”

夏國有一個空家,空家曆代家主皆是將帥之才,且對皇室忠心不二,從夏國建國至今,空家一直忠心耿耿,從未做過任何叛逆之事。對此,世人皆歎:敬佩。

然而空家對於夏國以及聯盟諸國的將士來說,卻不僅僅是敬佩二字,似乎又要多些什麼。這是因為夏國空家有一杆槍——天下第一槍,夏國某位先皇如是說。在南方眾國與北方蠻族一百多年的抗爭史上,空家這杆槍不知把多少蠻族將士挑下馬來。便是在一次大捷之後,夏國那先皇把上書“天下第一槍”五字的鎦金大匾賜給了空家。人們當然認為空家是名副其實,當然也會有一些人嗤之以鼻,不過也都在與空家那杆槍過完招後灰溜溜地離開空府,再無異意。

天下第一槍說的自然不是槍,說的是槍法——“九星裂月槍”。“九星裂月槍”如流星般快,有裂月般力道,更奇的是寒,寒冷如冰。此槍法隻有空家家主,或者是即將是家主的人才能修習,也就是說,這天下,最多也隻會有兩人會“九星裂月槍”。

當下,隻有空家少爺空篤文會“九星裂月槍”,因為其父親空黎——也就是王德口中的空小子已於十年前死於西夷人束卞手中。因此,當王德聽到夏一說出“九星裂月槍”這幾個字時,何嚐能不驚。

“文大師?”王德問自己,“自己當年活埋了空小子?”

仿佛猜到老管家在想什麼,夏一搖搖頭:“好像,不能算是空將軍。”

“不能,算是?”

“像是傀儡……”年輕士兵認真道。

太陽已下山,空留幾朵孤雲在那逛著,天色暗淡。年輕士兵輕起嘴唇,講述著那些過往的記憶。

天龍關的風還在刮,吹散了不少雲朵,露出大塊大塊的藍色,刺眼的陽光灑下來,照的一地黃沙閃閃發亮。

文大師仿佛不太適應強光,麵具下雙目緊眯。“九星裂月槍?”文大師心裏一片惘然,“想這些做什,隻要有戰鬥便夠了。”他更加緊握手中得槍,一股冷意從手心冒出,圍繞著黑槍舞動,寒氣逼人。

古星雲收起刀勢,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回答他的是黑槍,黑槍頭破開寒雲,破開空氣,如流星般飛馳,這才是真正的“寒星破雲”。文大師心頭煩躁,這人怎地如此聒噪,蒼蠅都沒他令人討厭。思想間,他手又快了不少,黑槍化作漫漫繁星,圍繞在古星雲身周。

站立遠處的蠻族大帥束卞仍舊一臉笑容,仿佛那兩人不是在戰鬥,是在跳舞,隻是這舞蹈多了些刀光劍影。其實束卞心裏仍然有點不滿意,文大師的戰鬥力遠非自己想象那般高,不過——“能讓古星雲再痛苦一次也是不錯的。”束卞如是想。

古星雲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九星裂月槍”雖然僅是九招,但每招卻有著九九八十一變化,“九星裂月槍”重不在招,重在變化。而文大師使出來的“九星裂月槍”空有招式,毫無變化,力道也不足。

那這文大師究竟是誰。古星雲避過黑槍頭,手腕翻轉,提刀,隱有風雨之聲。鎏鋒刀一聲低鳴,烈風暴雨般鋪蓋而去。他大喝道:“你究竟是誰!”

仿佛被突來一聲喝嚇到,文大師身形一頓。抬頭間,便見點點青光像魚般淋了過來。這是“大合劈”,文大師心頭閃過一絲念頭,為何我知道這是“大合劈”?他下意識地舉起黑槍,一招“繁星繞月”使出。

“叮叮叮……”

黑槍不知是何樣材質,鎏鋒刀沒能在其上留下任何刀痕。不過文大師受了傷,剛才堪堪擋下古星雲的一招“風雨”,經脈已是受了不小衝擊。暗紅的血液從他嘴角流下,像一條扭曲醜陋的蟲子,從黑色的麵具下鑽出來,在衣領上留下一道猙獰的痕跡。

“是時候了,”束卞冷冷地看著古星雲,輕聲道,“文大師!”。

文大師微微點頭,眼中精光閃爍,在麵具的襯托之下,宛如漆黑夜空中的兩顆明星。其身上的寒氣更加濃鬱,越來越多的寒雲環繞周圍,就那黑槍頭上都凝結出白白的冰霜。

文大師低喝一聲,手中黑槍朝前揮出,緊接著右腳一蹬,黑影一閃,帶起寒雲飛往古星雲之處。

“拚命了麼?”古星雲冷笑。也不為槍勢所動,更不退卻,因為勝負便在此時。舉刀,提氣,劈出!豪無繁瑣,毫無變化。但凡變化多的武功招式,其後招變化也多,因此就需要留有餘力來控製這變化,招式未出,力先降三分,而簡單至極的招式便不需要,直來直去,拚的就是力道、修為。就像古星雲這一刀,這一刀名曰“大合”乃是“大合劈”中最後一招,有道:有刀來簡單,是為劈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