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鐵強卻說:“萬萬不可,我爺爺還不知道你是楊川,你這一去必定會產生不必要的矛盾,有什麼事我們在這裏說不行麼。”
楊大仙反問道:“你能做得了主,掌教的是你爺爺吧。”
預子知道楊仙的脾氣,他決定的事講什麼都是廢話,預子幫搭道:“這事超出我們能力範圍了,讓他們大人解決吧,該來的早晚要來。”
大鐵強人小心不小,他想一個人把所有事擔下來,隻能說年輕人經曆少,把太多的事情都理想化了。
看大鐵強沒準備妥協,預子又說:“現在什麼事都攤開了,你能找到了我大太爺,我大太爺還不知道你們的事?放心吧!”
預子這話說的不假,大鐵強也沒轍子了,搖搖頭把鑰匙一擰,三個人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來到大鐵強家門口,預子就被那兩米多高的清式銅門給鎮住了,門麵上是兩個獅頭銅拉,和幾排整整齊齊的銅帽(有三四個是後來裝上去的,很新),門檻幾乎抵達膝蓋,相當闊氣,預子隻在電視上看到過,沒想到大鐵強家大門都這麼霸氣。大鐵強把摩托車靠在大門外杏子樹上,招呼他倆進去。
一進院子,院內院外感覺差別就大去了,院子高高的圍牆上掛的全是黃瓜藤子,上麵結滿了黃瓜,個個碩大豐滿。除了漫天的黃瓜,進門就是練武場,場地不大也不小,一個籃球場的樣子,估計大鐵強蝦瘋子他們就在這裏練武,木人樁和鐵砂袋子都破舊不堪,肯定天天都用。不過這個土術教據點到有點那麼個意思,黃瓜藤下有個大茶盞,祖師爺馬真人喜歡喝茶,所以九公山的土術教所最明顯的特點就是幾乎到處都有個大茶盞,這個標誌性的東西看來是被他們傳承下來了,而這東西似乎給楊仙帶來一絲絲感傷。
“誰呀。”練武場後麵的屋裏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我。”大鐵強應聲答道,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杵著拐棍慢悠悠的走出來,老者雙目渾濁,胰子布滿雙眼,應該是失明了。
大鐵強給楊仙介紹:“這就是我爺爺,咱們進屋裏說吧。”
楊仙跟著大鐵強後麵跨進了大門,預子洋洋灑灑跑進去,什麼都沒發現,其實這個大院子被一個結界包裹著,此陣是千山陣最低層次的陣法,用來抵禦邪物的。一說到千山陣,楊仙立馬警覺起來,土術教的絕學千山陣怎麼好像到處都有人用似的,師傅馬真人被千山陣所害,大師兄葛山林也被千山陣所殺,而現在千山陣卻被人家當蚊帳用,不過這能不能找出當年那件事背後真凶的線索呢?
老者坐在正堂上,大鐵強招呼楊仙喝茶,不由老者分說,大鐵強圓道:“爺爺,這小孩是來學功夫的,而這位師傅是他大太爺。”
楊仙坐在紫檀木椅上,吧嗒吧嗒吸著大煙帶,大鐵強家全部都是古式的裝飾,整個房子也是傳統的斜坡瓦房,屋頂兩端各一個大茶盞,略現與眾不同。屋內一色清木質用品,回紋式的門窗讓人不禁讚歎我國古建築的精雕細琢,底蘊豐厚。青花瓷的花壇子和水具與所有的古風相印成趣,更是彰顯這屋子的深藏不露,這一體的古色古香孕育出來的下一代卻是無比前衛,各種時髦殺馬特,不過預子倒是覺得大鐵強挺帥的,兩代人的價值觀早已相去甚遠了。屋頂的大橫梁上掛著一帆紅布,上麵寫著燙金的三個大字——土術教,在橫幅的邊角還有“北教”兩個小子,這兩小字實在有點一個蒼蠅毀了一鍋粥的感覺,嚴肅感、威懾感、各種敢瞬間變成一絲幽默感,打小廣告的啊。
不過估計一般人進來肯定會被這三個字嚇一大跛子,畢竟有點敏感詞的感覺,共和國照耀的大地之下,聚眾納教,公然宣傳迷信,重則可叛危害社會安全罪,輕則也是拆除據點,給負責人罰一堆款。但是為什麼輕則重則都是一直廢話呢,就是因為朱掌門有個學徒,她的父親是這個鎮子的鎮長,天高皇帝遠,鎮長就是這邊的土皇帝。
一般要來學武的家長來的時候都是客客氣氣主動給老掌門遞煙端水,不是說小孩那裏特殊就是送上各種寄托希望,而大鐵強介紹來的這兩個人都是默不作聲,這倒是讓老者感到有些奇怪。
最終,來者是客,老者慈祥的問預子:“是你要來學的還是家長叫你來的。”
預子笑嗬嗬的答道:“爺爺,我自己想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