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看起來挺清秀的臉,看上去怎麼也不像二十八歲。皮膚有些黑,卻很健康,不像葉歌之前那種病怏怏的感覺。一雙桃花眼不自覺地向外放電,漂亮的睫毛讓女人看著都會嫉妒。
穿越了?而且是魂穿?不是吧?那我的本體呢?想到這裏,葉歌忍俊不禁。本體,怎麼說的自己跟孫悟空似的。無論怎麼看著那張臉,就是一點兒以前的影子都招不到。葉歌還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使勁地掐了自己一把,結果疼得呲牙咧嘴。看來自己不是在做夢。葉歌看看自己解開的衣服,又看看水缸,忽然有種洗澡的想法。再次確認了四周沒有人,葉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葉歌竊喜著,這副皮囊原來這麼好啊。然後他一下子跳進了水缸,結果一個透心涼,葉歌差點兒靈魂出竅。
這水也太涼了。簡單地適應了一會,葉歌飛快地洗著身體。很快,葉歌一身清爽地跳出水缸,鑽進屋子。在屋子裏翻找了一會兒,葉歌在牆角的一個箱子裏找出了幾件看上去還不錯的衣服,至少沒有補丁,好像還是棉線的。穿戴整齊,葉歌在屋子裏繼續翻找著,又翻出來一些碎銀子,還有不少銅板,其中還有一張銀票。打開一看,好家夥,二百兩。
葉歌像影視劇裏演的一樣,把銀票揣進懷裏,走出屋子。看了一眼水缸,葉歌差點吐出來。剛才那個水缸已經跟泥塘沒什麼區別了。葉歌心想,原來的主人也太不注意衛生了,這麼好的一副皮囊都不知道珍惜,簡直是在暴殄天物,不過它現在屬於自己了。葉歌扶著邊緣將裏麵的水倒幹淨,然後從另外的水缸中取些水又仔細地刷了一遍,確認幹淨之後才停下來。葉歌又對著另一個裝滿水的缸端詳了一會兒自己的新形象。總體上講,葉歌非常滿意,隻是這雙桃花眼怎麼看上去都像個流氓。
這樣已經夠好的了,畢竟人無完人嗎。葉歌安慰著自己。還是把這裏好好收拾一下,弄不好自己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葉歌想著,動手收拾起來。他彎腰拉住鹿角,毫不費力地將其拖進屋子,然後把弓箭收拾好,堆放在牆角。葉歌在屋子的角落裏又找到了一些已經幹枯的草藥,雖然還不清楚用途,留著總歸可以應急。一番收拾下來,屋裏屋外整齊了許多。拍拍身上的塵土,葉歌心中的成就感強烈到無以複加。坐在土炕上,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
自己怎麼就穿越到了這裏?一定是電池背麵那塊黑色的東西。可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葉詩之前就沒發現這東西嗎?她是不是也穿越了?還有就是,這是什麼鬼地方?自己既然穿越了,到的會是哪個朝代?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個究竟。想到這些,葉歌腦袋都要炸了。越想越糾結,葉歌索性不想了,一個後仰躺在了土炕上。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這是土炕,不是席夢思床,他一躺不要緊,後腦勺重重地磕了一下,肋部的傷口也被扯開了,疼得葉歌眼淚差點掉下來,連忙坐起身,用手指使勁按著傷口,心想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明天得找個鎮子弄點白藥。葉歌緩慢地躺下去,胡思亂想著,卻抵不住疲倦襲來,漸漸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在2014年,葉歌安靜地躺在醫院裏,生命體征一切正常,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就是完全沒有意識。病房中的葉媽抓著大夫的衣服,歇斯底裏地嘶吼著“還我兒子”,葉詩趴在病床前一聲聲喊著“哥哥你快醒醒,我是小詩”,葉爸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著煙。葉家安靜地日子被徹底打亂了。而這些,葉歌並不知道,他還沉浸在夢鄉之中,夢見自己結婚娶媳婦,全世界都歡天喜地地祝賀他,新娘林蕭蕭正風情萬種地看著自己,看得葉歌口水流了一腮幫子。
屋外,夜色降臨,蟋蟀不知疲倦地鳴叫著,偶爾拂過的微風吹動著屋頂的茅草,都在歡迎著這位異時空來客。遠處山上的陣陣狼嚎聽起來有些瘮人,並沒有驚醒葉歌的美夢。一切如此安詳,漸漸在靜謐中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