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幾人在暫時在南陲城安頓下來。南陲城本來就是個粗狂、豪邁、好客的城市,在大陸的版圖上,南陲城就像一個抱著壇子飲酒的大漢。在南陲人的幫助下,李野幾人花了兩天功夫建了幾所石屋。
時間慢慢流逝,一行人已在南陲城住了兩個多月。南陲城的夏天熱得緊。七月正是盛夏,天熱得連蜻蜓都隻敢貼著樹蔭處飛,好像怕陽光傷了自己的翅膀。空中沒有一片雲,沒有一點風,頭頂上一輪烈日,所有的樹木都沒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裏。
七月盛夏,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河裏的水燙手,地裏的土冒煙。烈日當空,道路兩旁,成熟的穀物熱得彎下腰,低著頭。蚱蜢多得像草葉,在小麥和黑麥地裏,在岸邊的蘆葦叢中,發出微弱而嘈雜的鳴聲。太陽像個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線灼人,青石板鋪成的路被烈日烤得發燙,腳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煙。
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整個南陲城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狗趴在地上吐出鮮紅的舌頭,騾馬的鼻孔張得特別大。熾熱的火傘高張在空中,熱得河裏的魚不敢露出水麵,鳥也不敢飛出山林,就是薩達姆客棧門口的那條狗也隻是伸長舌頭喘個不休。街上的柳樹像病了似的,葉子掛著塵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不動。路上發著白光,小攤販也不敢吆喝。
除了李野,其他幾人都是常住青羽城的,自然習慣了那裏四季如春的氣候,對於這樣的天氣,可是苦不堪言啊,柳如是和趙雨怕被曬黑,更是連門都不敢出了。趙文勝、趙誠、立業三人都曾常年從軍,這樣的天氣對他們都算不了什麼,隻是苦了吳秀才了。他既不能像兩個丫頭一樣成天躲在屋裏,出來還可以帶麵紗。
這天,吳秀才又站在南陲城的集市說起了書。趙文勝帶的盤纏已經花費了不少,吳秀才也不好意思一直花人家的錢,便重*舊業。南陲城的人對說書很感興趣,他們極少知道外界的一些情況,知識淵博的吳秀才在這裏很受歡迎。
“話說當年武王伐紂,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啊!紂王荒*暴虐,武王賢能善用,天上的神仙有的幫紂王,有的幫武王。可是武王有太公薑子牙啊!這薑子牙那是元始天尊坐下徒弟,備受女媧娘娘賞識,手中更掌握著封神大權。武王有此人相助何愁大業不成?”吳秀才講起幾千年的傳說,南陲城的人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吳大叔,我爹請你回去商量大事。”趙誠擠進人群高喊。
“什麼事啊?”吳秀才隔著人群高聲問。
“隻說是大事,我也不清楚。”趙誠答。
吳秀才衝著人群做了個揖朗聲道,“諸位看官,小老兒今日有事,便先行離去了,多謝諸位看官捧場,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說罷,吳秀才便跟著趙誠回去了。
趙文勝見吳秀才回來,便道,“誠兒,你去把他們三個都叫來。”
趙誠便回頭又去找李野幾人了。
“怎麼了老哥?選好日子了?”吳秀才笑著說,現在與趙文勝鐵的像兄弟一般,兩個老頭兒在一起總會給人浮想翩翩,李野總會想起陳衝跟他說的“玻璃”二字。
“是啊!明天便是吉日,七月初七,衝雞,又剛好是七巧節,這樣的日子怎麼能不辦喜事呢?”趙文勝樂嗬嗬的。
“好,那我們就給誠兒和如是辦婚事,給野兒和雨兒訂婚。”吳秀才喜道。
“什麼事這麼開心啊?”柳如是進門便問。
這兩個月的時間,四個年輕人的關係都已經漸漸明朗了,兩個老頭心中甚是歡喜。
“明天是七月初七,黃道吉日啊!”趙文勝說。
四人一聽趙文勝的話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趙誠與柳如是還好,李野和趙誠卻有些害羞了,畢竟他倆年紀尚小,李野隻有十七歲,趙雨才十六歲。
“一會我和你吳大叔去包下薩達姆客棧,再去邀請些街坊。你們幾個好好商量一下明天娶親和訂婚的事。”趙文勝道。
“我看如是就給我當個幹女兒吧,這樣也算是有了娘家,迎親也有了去處。”吳秀才建議。
“嗯,這個注意不錯,如是你看呢。”趙誠牽著柳如是的手,二人的關係有了長足的進步。
“一切由兩位老人做主,如是聽命便是。”柳如是笑道。
“那好,明日便為誠兒娶妻,為雨兒訂婚,我這個父親也算是盡力了。你們都得所愛,都有了歸宿啊,你娘在天之靈也會替你們祝福的。”趙文勝道,想起亡妻,自己心裏又湧起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