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傷別離(1 / 2)

“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楊柳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吳秀才念著一首詩,借柳抒發自己對李野依依不舍的心境。古人贈柳,寓意有二:一是柳樹速長,將它送親友意味著無論漂泊何方都能枝繁葉茂,而纖柔細軟的柳絲則象征著情意綿綿;二是柳與“留”諧音,折柳相贈有“挽留”之意。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勸君更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丈夫誌四海,萬裏猶比鄰。仍憐故鄉水,萬裏送行舟。李野的心裏很是複雜,看著吳秀才遞給自己的柳枝李野眼淚狂流。

遇到吳秀才之後,他吃到了逃亡生涯中的第一頓飽飯;遇到吳秀才之後,他第一次蒸到桑拿;遇到吳秀才後,他不在四處逃亡;遇到吳秀才後,他再次感受到親情和父愛。雖然說血濃於水,可是對於李野來說,跟他沒有血緣關係的父親吳秀才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比生父低。

吳秀才也是老淚縱橫,李野的孝順讓一輩子孤苦的老人感受到無比的幸福。他一生孤獨,從來都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廣博群書,卻隻是一個落地的秀才,一個靠說書為生的糟老頭,可是他卻收了李野這樣的貴人做義子,吳秀才真的感覺上天待他不薄。

一老一少緊緊的抱在一起,吳秀才突然放聲大哭,他的哭聲飽含著不舍,飽含著對李野深深的疼愛。

趙文勝沒有像吳秀才那般哭喊,畢竟與吳秀才出生不同,他羨慕吳秀才敢於縱情的發泄,可是他做不到。人與人總是有區別的,吳秀才此時是在“自我”的意識之中。人與人之間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每一個人“自我”的一種表現,一個不懂得尊重別人“自我”的人也不會懂得自己的“自我”需要生存空間。吳秀才敢於放聲大哭,可是趙文勝不能,他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叮囑女兒該如何如何。趙誠心裏也極不舍得這個妹妹,柳如是也是淚流滿麵了。她和趙雨的感情極好,雖是姑嫂關係卻親如姐妹,柳如是抱住趙雨痛哭,輕聲哼唱起來,“這一天知道你要走,我們一句話沒有說,當擁擠的城門,擠滿離別的人們,也抹不去我深深的離愁,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卻不肯說出口,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卻不敢說出口,當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榮耀,我隻能讓眼淚流在心底,麵帶著微微笑用力地揮揮手,祝你一路順風……。”悠揚的歌聲飄蕩在南陲城邊,引起無數送行人的哀愁,小布什把頭埋在薩達姆的懷裏放聲大哭,李野雖然在南陲城待的時間不久,可對這裏還是有深深的感情,漂泊了這麼久,天天提心吊膽,但是這裏的人們並不關心他們的過往,來了南陲城便是朋友,更何況他與趙雨更是在此地定親。

趙雨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父親身旁,如今叫她與李野闖蕩江湖,心中總是患得患失。青澀的少女稚氣未脫,對未來期待而又害怕,自己是個孝順孩子,一生本想陪在父親身邊,奈何人生際遇總是不同的,誰也料想不到自己會為了一個男人離開父親。

西風漫卷黃沙,天地貫穿,自然的力量是最可怕的,城外一望無際的隔壁,看不到頭,雞蛋大小的石頭,常年被風沙磨礪,變得很光滑。那龍卷風,似怒號的狂龍,吞噬天的的氣魄,李野心中感歎,人果然還是無法和自然抗衡的。有天若能和天抗衡,天下再大也去得。

“男子漢大丈夫,莫做小女兒之態,學成技藝,回來給你父親和師父報仇,小子,帶上丫頭快走!”吳秀才大喝一聲。

縱有千般萬般不舍,天下終無不散之宴席。好男兒誌在四方,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李野驀然回頭,拉起趙雨的手,眼角的眼淚被風沙垂落,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擁有國仇家恨的他,心中充滿執念,頭也不回的向望不到頭的戈壁走去。

漸行漸遠,李野和趙雨終是沒有再回一次頭,眾人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默默的為他們祝福。

……

“阿野,文始派究竟在哪裏?”趙雨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李野要帶她去得地方究竟在何處。

“它在南荒盡頭外,識海中的信息說南荒的盡頭是大海,在離南荒最近的海麵上有一個小島,文始派就在那裏。”李野歉然的解釋著。

“什麼?南荒?”趙雨大吃一驚,感覺自己被晃點了。

“其實你不用怕,我們是從天上飛去南荒,路途不會很辛苦。也沒有什麼危險……”李野尷尬的撓撓頭,臉色微紅的解釋著。

“飛過去,阿野,你腦子沒有問題吧?”趙雨覺得李野大病初愈,可能腦子還不清醒。

“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我給你看樣東西。”說著,李野閉上眼睛,身上又散發出金色的光芒,隻是比起先前修煉時,黯淡多了。一道靈決打出,手中光芒連閃,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木盒。

趙雨瞪大眼睛,像個好奇寶寶,昨日李野隔空取物就另她吃驚不小,如今又憑空變出個木盒來,趙雨都不知道子虛究竟給李野教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