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煙燃完,張一氓又點上另一支香煙,在第二支香煙即將燒完的時候,門開了,趙曼扶著她的父親從包間裏走了出來。
“高中生是不能抽煙的!”
臨走時,趙曼還不忘將煙頭從張一氓的嘴裏拔出來。
“生意談得怎麼樣了?”
張一氓問道。
趙曼沒有說話,扶著父親繼續往前走,雖然趙曼的氣力在女生中算是大的了,但是要扶住已經連站也站不穩的趙老板,還是有些吃力。
張一氓見狀,連忙上去幫忙,兩人扶著趙老板,走出了陶然居的大門。
然後張一氓又叫了一輛出租車,將喝醉的趙老板扶進車裏。
“趙曼,你有錢嗎?沒有的話我給你。”
“不要小看我,這點車費我還是有的!”
一麵說著,趙曼也坐到了車裏麵。
“要不要我送趙老板回家去?你一個人似乎有點勉強。”
“謝謝了,”
趙曼擺擺手,
“張一氓,你這種商業手段真的有點肉麻呢!不過,這樣的手段還是在你們獲得了預期的結果之後再使用吧!現在這對我們來說,有點受之有愧呢!”
“哪裏,我是真的關心你的,我們是同學不是嗎?”
張一氓想要解釋,但是突然發現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話已經不具備真實性。
從趙曼剛才說的話中可以得知,談判似乎是破裂了,不過這並不影響張一氓做出想要送趙曼父女回家的決定。
然而這些事情在趙曼看來已經是虛偽的了,畢竟自己剛才的表現,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我這個人,真的很虛偽嗎?)
心中這樣想著,趙曼趁著車還沒有開走,送給了張一氓一句話:
“張一氓,你們父子的臉皮真厚!”
車開了,從屁股後麵噴出一陣尾氣,張一氓將這些尾氣全都吸進肺裏麵,隨後他又回到包間裏,看見自己的父親失望的坐在凳子上。
“怎麼現在才回來?到哪裏去了?”
“對不起,我送趙老板他們父女上車,本想送他們回去的,但是被拒絕了。”
“你該不會為他們墊付車費吧?”
“那倒沒有。”
“聽著,阿氓!”
父親一口氣將一杯酒喝光,說道,
“生意人,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創造一定的價值,無論價值是多是少,我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能白做!比如說今天這頓飯的開銷,送出去的回扣,請客戶到桑拿中心蒸桑拿等等......我們投出去的錢,一定要得到回報,得不到回報而白白花錢,那是不被允許的!”
“我知道,老爸!”
“你知道?你不知道!”
趁著酒勁,父親繼續說道,
“知道嗎?剛才那個女孩子,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盡力的討好她,可是她理也不理我,到了最後還說什麼‘為了我們的利益起見,還是下次談比較好’......當我是猴子嗎?耍我!?”
年紀輕輕的女生,怎麼能幫父親定度十幾萬的大買賣?按照常理來推斷,她當然會借故推托,張一氓的父親若不是急功近利,哪裏會看不出來?
“老爸,你喝醉了!”
張一氓從父親手裏奪過酒杯,
“你不是說過,生意人的每一杯酒都要喝得有意義嗎?可是你現在在幹什麼?生意失敗了喝悶酒,你想虐待自己的肝髒嗎?”
“我沒醉!阿氓!我之所以喝酒是為了教育你,因為有些話在我清醒的時候說不出口!”
“什麼話?”
“阿氓,我聽說你們班上轉來了一位有錢人家的小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