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來參加本王的婚禮。”東方楚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牽住慕容青鸞的手,走到眾人麵前,微微一服身子,抬起頭時,那一雙幽藍色的眼眸閃著清亮的光芒。
“靖南王妃果真是國色天香之貌啊!”
“從前以為清越公子絕色,一直不明白王爺為何不對清越公子動心,如今看來,此等佳人再抱,清越公子的個性實在有些……”
“啀……清越公子也不差嘛!”有人阻止他說下去,很顯然清越公子在北朝朝臣之間已經贏得了些許聲望。
慕容青鸞的眼眸在一眾賓客中掃視,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墨淵的身影,她這才長長抒出一口氣來。墨淵是那種絕頂出色的人,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成為人群中的亮點,若是連她都找不到他,那他顯然沒來……這就證明先前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東方楚在騙她而已,她的心情稍稍輕快了一些,琢磨著怎麼逃離這個鬼地方。
“路上有些事情耽擱了,幸而沒有錯過吉時。”
恰在此時,一線溫潤的聲音在大殿之中炸開,慕容青鸞驚慌失措的抬頭,失血的雙唇難以置信地顫抖著,一雙含滿傷痛的眼眸緊緊注視著那一襲金袍的主人。
墨淵的臉上掛著熱絡的笑意,金色的袍子更將他的笑容趁得明媚,他微微揚了揚手,身側的侍衛便將禮物呈上來,“祝願北朝靖南王與靖南王妃百年和好、恩愛白頭,早生貴子。”
東方楚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攬過慕容青鸞的手,握著她冰冷的手指,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看,本王說的都是實話,他來了,還很開心地祝福我們。”
慕容青鸞的唇角微微泛著苦澀的笑意,上前一步,朝著墨淵畢恭畢敬地服了服身子,清冷著聲音道:“多謝。”
墨淵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身子微微側過去,躲開慕容青鸞焦灼的視線,他的左手不著痕跡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試圖阻止那裏傳來的痛感,可那痛感卻愈演愈烈。
似乎是害怕瑤箏會說出他的病情,他今日前來,特地支開了瑤箏。
“墨淵,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慕容青鸞的語氣中含著諷刺的意味,心口卻一抽一抽地疼。
“鸞兒,你也是,別來無恙。”
墨淵抬頭,一雙漆黑深邃的瞳仁中滿是暖暖的笑意,他伸手過去,想要撫一撫她的麵頰,可她的臉微微偏了偏,他的手隻能擦著她的發絲滑過。
“聽說墨淵立了新後?”慕容青鸞忍著心口的酸意,強顏歡笑。
“不錯。”墨淵早料到她會問這些,答案已經在心中醞釀了許久。
聽到他的答案,慕容青鸞的臉色隨即灰暗下去,又強自鎮定,問道:“新後漂亮嗎?”
“漂亮。”墨淵的臉上依舊是春風般的笑意,似乎他的情緒已經不會因她而波動。
“有多漂亮?有鸞兒漂亮嗎?”慕容青鸞終是不死心,刨根究底。
墨淵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沒,沒有王妃漂亮。”
東方楚早早察覺了兩個人的僵持,等待好戲看得差不多了,他從微微摟了摟慕容青鸞的腰身,親昵道:“該拜堂了。”
慕容青鸞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墨淵臉上,可墨淵那張溫潤如玉的麵容,始終不會因為她的任何話語而改變,就連皺了皺眉都不會了。
“好,我們拜堂。”似乎是為了氣他,慕容青鸞一個華麗的轉身,手腕自然地挽上了東方楚的腰身。
墨淵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小手還會摟著其他男人的腰腹。
“一拜天地!”
坐下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代替了喜婆,交換出聲。
東方楚卻突然出聲道:“等等。”
墨淵微微蹙了眉頭,一直以為他可以平靜地看完她的婚禮,然後安心地將她交到一個可靠的人手中,可不想婚禮上的任何一個小變故都會牽引著他的心。
他的心髒又疼了,那種寒冷的感覺又在他的五髒六腑裏麵衝撞,似要將他殘破不堪的身子徹底毀掉。
他一手握拳,一手悄悄抵在胸口,任由額上的汗珠涔涔地往下滑落。
“還等什麼?快些入洞房吧!咱北朝人哪裏管那麼多禮數!美人在懷,最實在不過了!”
有人吆喝了一聲,卻被東方楚冷冽的眸光震懾了下去。
東方楚牽著慕容青鸞的手,轉過身來,麵對著一眾賓客,笑道:“入了洞房,大家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這會兒,大家難道不想看點什麼嗎?”
有東方楚一早安排的托兒在賓客中起哄,“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