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後被她這句話氣得不輕,但也有些疑惑,於是便吩咐隱娘道:“你去準備一碗清水來,再加少許鹽,哀家倒要看看,她說的是不是實話……倘若不是實話,哀家就先割了她的舌頭!”
“是。”隱娘默默退下去。
慕容青鸞最後望了隱娘一眼,雙眸中滿是哀求。
隱娘心中一動,隨即便避開臉去。
慕容青鸞歎息了一口氣,將地上的紅鳶和羅素扶起來,而後對甄太後道:“一個做事一人當,若是太後娘娘懷疑本宮不是皇後,完全可以將本宮抓起來,沒必要責罰下人。”
甄太後朝著她冷冷挑眉,“哀家執掌鳳印數十年,抓誰、殺誰、關誰,都由哀家說了算!”
紅鳶急急護在羅素麵前,對甄太後道:“羅皇後說得對,太後娘娘就放了慕容皇後吧。她未曾做過錯事……”
“還在演戲……”甄太後的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主人演戲,丫鬟也跟著演戲,難怪哀家被你們欺騙了這麼久!”
“……”紅鳶被甄太後一聲怒斥,驚得不敢再說話。
不一會兒功夫,隱娘便端著一碗加鹽的清水來到慕容青鸞麵前。
“太後娘娘……”隱娘朝甄太後微微一點頭,將一支銀針遞到甄太後手中。
甄太後冷冷望了慕容青鸞一眼,“本宮倒要看看,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上前一步,甄太後猛然抓住了慕容青鸞的手指,在她的食指之上狠狠一紮,用力擠出幾滴血來,流入清水之中。
十指連心,被針紮果真是鑽心的痛楚,慕容青鸞的額上泛起了一層冷汗,卻強自鎮定地咬住下唇,阻止自己痛呼出聲!
甄太後又俯下身子,搶過紅鳶的手指,紅鳶心中驚恐,擔憂地望了慕容青鸞一眼,慌忙將自己的手指縮了回去。她可不想連累慕容青鸞被割掉舌頭,甄太後凶殘惡毒,向來是說一不二的。若是她和慕容青鸞的血液沒有融合在一起,她真的擔心慕容青鸞會被當場割掉舌頭!
慕容青鸞淡笑著望了紅鳶一眼,對她說:“紅鳶別怕,你要相信我。”
紅鳶背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她朝著慕容青鸞微微一抿唇,而後將自己的手指遞了出去。
甄太後紮針的瞬間,紅鳶痛得驚呼。
紅鳶的血液流入清水之中,不一會兒功夫,她與慕容青鸞的血液居然融合到了一起。
慕容青鸞當即拍掌叫好,轉身回眸,對甄太後道:“太後娘娘,原來兒臣和紅鳶還是親身姐妹呢!”
甄太後難以置信,轉身又抓住了隱娘的手,銀針紮下去,隱娘的鮮血居然也和她們的血液融合到了一起。
“看吧,兒臣並沒有說錯。”
感覺到被愚弄,甄太後的心裏湧起一陣怒意,又道:“要我相信你的羅素也可以,哀家知道羅素會變臉,你變臉給哀家看看!”
慕容青鸞最害怕的就是她要求自己變臉,她驚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誰要變臉?”溫潤如玉的聲音在未央宮外響起,墨淵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來到內殿,笑對甄太後,“母後,你方才說,誰要變臉?”
甄太後麵色一冷,皺眉道:“淵兒,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禦書房議事嗎?為什麼突然跑來未央宮?”
墨淵狹長的雙眸微微挑起,一雙深邃的瞳仁逼視著甄太後,一字一頓回敬道:“母後……這個時候,您不也應該在養心殿祈福念經嗎?為什麼您也在未央宮?”
“……”甄太後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從來沒過自己的兒子會同她頂嘴。
“母後,看樣子您已經來了很久。”不等甄太後發話,墨淵已經蹲下身子,將地上跪著的紅鳶和羅素扶了起來,“母後,您乃是一國太後,讓下人們一直這麼跪著,是不是太有失太後風範?”
甄太後的嘴角抽了抽,暗瞪了隱娘一眼。
隱娘心中驚恐,慌忙低下頭去。
“哀家今日來是有一日要找皇後理論,既然陛下也在,咱們就把這件事說清楚……”甄太後冷冷掃了慕容青鸞一眼,“冒充皇後,是不是死罪?”
墨淵上前一步,橫檔在兩人之間,大掌緊緊握住慕容青鸞的小手,笑對甄太後:“冒充皇後確實是死罪,但倘若是朕授意的,那便無罪。”
“你……”甄太後被氣得不輕,指著墨淵怒斥,“你這個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