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般讓人望而生畏的小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敢踏上來。普天之下,又有誰天生就是冒險家呢。
我記不清過了多久,當我踏足小聖雪山峪口時,後背的冷汗已然把我貼身衣服汗濕了。我回頭望去,才發現這短短兩百多米是多麼驚心動魄。
易蓮是緊跟著大海過來的,其後都是易蓮手下的幾個首腦人物。直到此時,我才不由的佩服羊老頭,這家夥好像沒事人一樣,捏著小胡子上冰渣子,就這樣談笑風聲的過來了。
然而,當他穩穩的踏過小道,在一瞬間,額上的冷汗就好似下雨一般的滾落下來,我看的目瞪口呆。
“啊哈,小兄弟別這樣看著我老人家。你不懂,這叫自我忘卻大法。”羊老頭見我看他的目光,不由的抹了把冷汗,強打起笑臉對我說道。
“自我忘卻大法?”我更是驚奇不已。
“就是越危險,越不去想它唄。就像這條小路,我老人家就當它是康莊大道,邁著大步就走過來了。”羊老頭抹著源源滴下的冷汗,解釋著說道。
“這...也行啊,那要是一步落空,豈不就掉下懸崖摔個粉身碎骨了。”大海驚訝的訥訥說道。
羊老頭一聽,竟然頓時雙腳發軟,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雙小眼睛狠狠的瞪了大海一眼,“你個混蛋小子,閉上你那臭嘴會死啊。”
我看得大笑不已,沒想到這羊老頭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過都過來了,大海一句話居然也能把他嚇軟了。真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本身就是這般奇葩。
我笑到肚子抽筋,最後隻能捂著肚子,在羊老頭充滿憤怒的目光中坐了下來,強忍住笑,說:“羊老,你...你可真厲害。以後危險的事,就都讓你去幹,反正你有自我忘卻大法。”
“去去去,臭小子不懂尊老愛幼?”
在我的笑聲中,我看到易蓮那除了憤怒就隻有千年不變冷若冰霜的臉上,居然也在微微的抽動著,顯然,這小妞忍的很辛苦。所以,她幹脆轉過身去,不再看對著羊老頭狂笑不止的我,還有對我怒目而視的羊老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部份人都安全的走過了小道,幾乎人人都是滿頭冷汗。最後,有五個家夥,居然在小道中段不敢走了,狂風吹過,那幾人搖搖晃晃,危險萬分。
易蓮看的眉頭大皺,甲木措無奈的重新折返,前去接應那五個家夥。折騰半天,甲木措說的口幹舌燥,累的像條狗一般,最終拿了一條繩將五人串成一串,才硬生生的拉了過來。
當到達安全地帶,甲木措一屁股坐了下來,有氣無力的看著那五人,說:“我說幾位大哥,就你們這點能耐,還去探什麼險啊。在家裏抱著老婆,守著孩子就好了嘛。”
幾人無言以對,易蓮無奈搖頭。這五個人若是繼續隨隊進山,恐怕是有去無回了。那五人也隻能耷拉著腦袋,根本不敢看易蓮。
“你們五個,暫時隨隊前進,在下一個危險點,你們就留守營地吧。”易蓮思索良久,終於下定決心。
當然,現在還沒把他們趕回去,最主要的還是他們五人的裝備加起來就四百多斤。如此一來,權當那五人作一回腳夫了。
那五人垂頭喪氣,無法反駁易蓮的決定,隻能接受。當然,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過冰板山消耗的時間太久,加之今天的太陽隱於雲後。我們繼續行進還不到三個小時,天就黑了下來。
無月的夜晚,天空好似刷了一層鍋底灰,黑沉沉的懸在我們頭頂。我們沒有辦法再次前行了,隻能在向導的帶領下,安營紮寨。
昨晚三炮的死,給眾人敲響了警鍾。易蓮安排了足足二十人輪流值夜,吩咐千萬小心之後,她好似沒有多少心情吃東西,幹脆鑽帳篷裏睡覺去了。
四下裏,伸手不見五指,隻有營地中的火堆,照亮了周圍不算大的一片地方。我沒有多少睡意,點燃一根香煙,慢悠悠的抽了起來。
甲木措一見,說:“兄弟,在這種地方,還是少抽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