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易蓮已然打算就此離開,然而羊老頭卻莫然其妙的叫出這麼一聲。易蓮不由的皺皺眉,回頭看向羊老頭。
“羊老,有事?”易蓮問道。
羊老頭顫巍巍的站起來,把長袍下擺卷起,用力的把水給擰了擰,這才捏著小胡子,說:“易小姐,難道你沒看出來這地方不對勁嗎?”
“不對勁?這裏就是個冰洞嘛,我們還是快些出去為妙。你知道嘛,在我們藏地,冰洞是吞噬罪惡的地方。”不待易蓮開口,甲木措已經搶先說道。
而我一聽羊老頭的話,不由的心中一動,環顧四周,仔細的打量起洞壁來。果然,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可就看出些門道來了。
無論是我們坐著的黑石頭,還是那結滿冰淩的甬道,竟然都有人工開鑿的痕跡,雖然經過了不知多少年月,黑石在冰湖湖水侵蝕下,已然開始風化剝落,但還是有夠看出些刀削斧鑿的痕跡。
這裏是一個古采石場,我隨即就下了結論。
我相信羊老頭一提醒,易蓮絕對不會看不出來。果然,易蓮一擺手阻止了正往她腰上纏安全繩的符彬,快步走了回來。
她彎腰摸著地上淩亂的黑石,隨後又快步走向那條結滿冰淩的甬道,片刻後,她喃喃說道:“這裏,是個古采石場。這條甬道是利用天然的山體裂隙,輔以人工開鑿形成的。”
我也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雙手雙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洞中明度比外麵高了不少,與冰湖之水相去甚遠。
我走到易蓮身邊,伸手摸了摸結滿冰淩的甬道壁,刀斧劈砍的印記,依舊刻印石壁之上。甬道不算寬闊,卻也不窄,足夠通過一輛重型貨車。至於高度嘛,那密密麻麻的冰柱冰淩,倒垂在半空,留下隻能容人彎腰勉強通過的高度。
冰湖水滿溢而出,在甬道底部形成一條潺潺小溪,悄無聲的流向遠方的黑暗之中。我和易蓮對視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裏的遲疑之色。
原本我們是要找到冰塔林,再以此為基點,搜索通天浮屠的所在地。可是,眼下誤打誤撞的掉到這麼個所在。雖然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處古跡,可是誰又知道這是哪個時代留下的產物呢?
所以,現在究竟要不要走進這條甬道,是一件很難抉擇的事。假如我們運氣好,會通過這條甬道,找到通天浮屠的所在,如果運氣不好,那就白白浪費許多時間。而且,這條甬道有無危險,都是未知。
我聳聳肩,說:“別看我,你是帶隊的,作何決定,當然是你說了算。”
易蓮對我翻了翻白眼,轉身走向羊老頭。想來,這事也隻有羊老頭能提些有用的建議了。但是,我並不抱太大的希望,這鬼地方就是一個普通到平凡的采石場,沒有任何時代的痕跡。
所以,我並不相信羊老頭能夠看出些別的東西來。但是,很快羊老頭就讓我刮目相看了。
隻見羊老頭在洞中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會捏著小胡子,一會又閉眼沉思。最後,這老小子轉到了穿著那個冒失鬼屍體的石柱下麵,停下腳步不走了。
“符老弟,怕是要勞你動手了。”羊老頭指著石柱下方的一塊巨大的石板,對符彬說道。
符彬有些莫名其妙,詫異的問道:“羊老,您這是想...”
羊老頭捏著小胡子,一派高深莫測的樣子,說:“來,想辦法移開它。”
符彬更覺奇怪,但又不好與羊老頭唱反調,無奈隻能將目光看向易蓮。隻見易蓮沉呤片刻,對符彬點點頭。
見狀,符彬隻能幹笑兩聲,走到石板前仔細的打量起來。不消片刻,他似乎已有計較,招呼阿龍和大海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