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去給我的祖宗掃墓,也想去看看嫂子,看看威哥。
我要帶一瓶好酒去,但是現在基礎物資都很貴,酒更是奢侈品,我根本付不起錢。最後還是小安給我拿來一瓶。
我說,小安,再借你幾粒花生,我煮給你爸嚐嚐。
小安二話沒說就借給我了。
最後小安,白先生都要和我一起去,我想這也是應該的。小安要去的話,閻明就給我們配了兩個士兵,一個叫梁明達,還有一個叫羿百裏。
臨行前,景靜來了,說:“我要去看我姐,還有我姐夫。”
我問她:“你媽同意了嗎?”
她眼珠子左轉轉右轉轉:“同意了!”
我說:“行了吧,你還是回去吧,你要是出事兒了我擔不起責任!”
她喊道:“憑什麼小安能去,我就不能去?”
“讓她去吧。”是阿姨來了,“有這兩位軍官在,安全應當不是什麼問題。”
阿姨都發話了,那我也不能說什麼。
一路平安。
嫂子,有白頭發了。她不像我剛離去的時候那般低沉,反倒變得樂觀起來。這一年來,上頭給了嫂子一個新的賬號,嫂子繼承了威哥的工作。
她說:“你們來了。”
她見到小安最是高興,她見到景靜,說一句:“你也來了。”淡淡的,仿佛姐妹倆很久之前有過什麼過節一樣。
我忘不了正事兒,先去和他們一起看看威哥。威哥的墓很幹淨,看得出來嫂子經常來這邊打掃。
嫂子和景靜站在一邊,小安先上去磕了頭,然後兩位兵小哥代表部隊獻了花。
我說:“威哥,我們那個時代的習俗,掃墓沒酒是不成的,您當兵這麼多年應該沒喝過酒,您嚐嚐!”我給他倒了點在墳前土上,香。
我又說:“威哥,您女兒的孝心,您收下,這是小安親手種的花生,我鹽水煮過了,下酒好菜,不好意思,少了,還得留種呢。”然後我把三粒花生埋在土下。
小安突然又哭了,淚水落在地上。
我腦海中突然“嗡”得一聲,冒出四個字來:萬物生長。
我沒怎麼在意。
他們先回去了,我還得去看看我的老祖宗。
我跪坐著,我說:“老祖宗,這時代死人太多,不興紙錢那一套,沒給您帶錢,您見諒,不過我想您大概也早就投胎了,最好呢是投成了神仙,保佑我在現在能快一點找到自己的使命所在。”
我腦袋又是“嗡”得一聲,然後開始“嗡”個不停。我想,這莫不是老祖宗顯靈了?
我覺得腰上灼痛,一摸口袋,掏出來我隨身攜帶的那個不知名的動物頭骨。在發光。我把這東西扔在地上,倒要看看會怎樣發展。過了一會,不發光了,然後,就完了。
我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拾起頭骨,轉身要走。
忽然一個聲音道:“小子,你就這麼走了?”
我急忙掏出那個頭骨,那頭骨的雙眼竟然亮了,閃著些金光。
我說:“你在講話?”
他說:“是。”
我說:“我帶你帶了一年了,早幹嘛去了?”
他說:“時候未到。”
我問他:“那現在時候到了?”
他說:“是。”
我又問:“那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萬物生長’出現了。”他說了這樣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萬物生長?”
他說:“這你別管了,以後你都會知道的,現在你先去把你祖宗的墳給刨了。”
我說:“這……不太好吧。”
他說:“有什麼不好的,你來拜祖宗連錢都不帶就好了?這麼長時間了,那小子早就投胎了。”
“可是我為什麼無緣無故刨我祖宗的墳呢?要是破了風水咋辦?”
他說:“這鬼地方能有啥風水!要你刨,是因為你祖宗給你留下東西了。你不刨才是有違祖訓,是對祖宗的不敬呐!”
“留下啥東西?”
“刀。”
“我靠,刀?這什麼時代,刀有啥用啊,你給我個修煉秘籍才對好吧!實在不行,給我個法器也行啊。”
“黃口小兒不識貨,愛刨不刨,別怪我沒給你指導,沒給你機會!”
我隻好說:“那行,我去找人來幫我。”
他說:“不行,就得你自己刨。”
“為什麼啊?”
“別人沾了手,就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