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去,說走就走。我並沒有什麼行李之類的東西,所有重要的東西全都在我身上。所有人都目送著我。沒有人敢動,參謀長站在我這邊,要是有人想動我,交火就會瞬間發生,而且變異人似乎對我的白鹿也多少有一點忌憚。
“我跟你走!”我身後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聽聲音,這人是公孫讓,轉頭過去,果然是她。
我說:“你別跟我,他們都想著我的項上人頭,跟著我太危險了。”
公孫讓說:“我可以跟你這樣的人一起死,我不願意跟他們這樣的人一起活。對不起,之前是我懂得太少了。”
我笑笑,我從不願意去幹涉別人想做什麼事的自由,我隻會說出我的意見,至於別人是否願意接受,我就管不著了。既然公孫讓這麼想,我就不會拒絕。
“等等!”參謀長在後麵叫道。我心想,莫非他也要跟我們一起走?
“我莫小燕以個人名義,給你們一輛車,祝你們好運!”
原來如此,沒有交通工具,恐怕不多時我們就要死在路上。
一個士兵把車開來給我們,跑步回去。
參謀長對著士兵們大聲命令道:“敵人就在眼前,準備開戰!”他又轉頭對向人群:“至於你們,你們不配拿槍,不配送死!都給我把槍交上來,都後方去打雜!”
我向參謀長致敬。
我們走後不多時,身後傳來通天的炮火聲打得格外凶殘。我想,參謀長一定也憋著一股子氣,也興許是為了給我們爭取逃脫的時間吧。
山林路崎嶇難走,但是我還是盡量往樹多的地方開去,因為這樣一來他們會比較難以追蹤。
開了很久,我也是耗盡了我的心神,迷迷糊糊似要昏倒。終於一頭撞在了一棵粗壯的樹上。氣囊彈出來,把我弄醒了。公孫讓她一直躺在後麵的座椅上,這一下滾落了下來,咣當一聲。
我急忙轉身過去看她,我說:“你怎麼樣?”
但是她並沒有說話。我急忙爬過去把她扶起來看,她臉色蒼白,昏迷不醒,本來肩上的傷口就沒能好好處理,現在更是在頭上磕了一個大包。
後麵的座位上都是血,凝固了的,還有粘稠狀的,傷口還在不停冒血!我心裏吃了一驚,實在是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情景,我用手去試她脈搏和呼吸,倒是都還在,但是我卻不能鬆一口氣。
我連喊幾聲:“公孫讓!公孫讓!公孫讓!”
她迷迷糊糊終於睜開眼睛,四處一看,也看到這麼多血,虛弱地問了一句:“我的血這是要流幹了嗎?”
我說:“不會的,血馬上就能止住了,你保持意誌清醒,我馬上就能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我一邊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一邊翻找著有什麼可用的東西。參謀長還是細心的,我在後備箱裏找到了醫療箱和槍!這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可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我把這些東西展示給她看,我說:“你看,參謀長都給我們想好了!”
公孫讓虛弱得不能動,隻微微笑了笑。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公孫讓其實是女的,這叫我怎麼好意思呢?還好我不是什麼迂腐的人,人命最大,我隻猶豫了半秒,就堅定了,告一聲“得罪!”,就扯開了公孫讓肩部的衣服。
說實話,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女孩子的身體肌膚我還是非常激動的。
公孫讓的肌膚很嫩很白,說一點兒都沒有心猿意馬那也是不可能的,然而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關鍵時刻分得清輕重緩急,所以我很快調整好心態。
這個傷口是對穿的,所以肯定沒有子彈殘留在內,這就好處理多了,上止血藥包紮一下就可以了,順便也把她頭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
我又找到一些幹糧和水,我弄了一些給她吃了,這她精神看上去就好一些了。此時天已經黑了,但是現在車不能動,我們也不宜在這深山老林裏亂走,我就讓她躺在車後座上休息,我則坐在車引擎蓋上瞪著眼睛伸著耳朵放哨。(還好在我的時代裏當宅男熬夜慣了,不然真的熬不住。)
我左手拿著槍,右手捏著白鹿,一夜都不敢絲毫放鬆警惕。
我突然試到腰上的一個硬物,我想起來這是威哥的手電筒。我突然在這漫漫黑夜中找到了信仰,我祈求著,威哥你一定要保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