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惺惺相惜(2 / 3)

紅果這段話盛城聽的一清二楚。他看著這個令許多人避而遠之的女孩子,怎麼也不敢相信今天遇見的是同一個人。但又想著她剛剛說的那番話,覺得她的壞毛病臭脾氣還有那讓人產生距離的驕傲隻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法,忽然間她在盛城眼裏也沒有那麼多的討厭了。

嗚嗚的嘀咕了好長時間的紅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心裏憋屈了好長時間的她在今天終於有所釋放。盛城想搖醒她,但又不忍心,睡著了的紅果眉頭還一直緊鎖著,如果搖醒了,不就是再一次的讓她想起傷心的事情嗎?

於是乎,今晚的最後一幕便是紅果趴在桌子上睡著,盛城坐在對麵,靜靜的看著看著……

失約了的盛城也不知道怎麼跟雪怡解釋昨晚的情況。當他掏出手機的時候,上麵的未接來電全部都是梁雪怡。想按下撥號鍵給雪怡打過去,但是又不知道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解釋才能最適合最妥當。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雪怡的電話正好打了過來,盛城看了來電顯示好幾秒,然後就清了清嗓子按下了接聽鍵。

“喂。”

“盛城?你昨天晚上……?”聽見盛城聲音的雪怡很激動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但是基於女生的矜持,又馬上的調整語氣說出後麵想問的話。

“對不起,昨晚我忽然有急事……”盛城的聲調低低的。

“遇上什麼困難了嗎?我能不能幫忙?”雪怡說話真是有心計,一句“我能不能幫你”既不傷害男人的自尊心又可以滿足自己想知道他昨天有什麼事的好奇心。

“現在沒事了,謝謝。”言多必失,既然選擇了騙過雪怡,那就少說點話。

“那就好,那就好。”雪怡說。

“嗯,昨天電話落在了辦公室,沒能提前告訴你一聲,不好意思。”盛城想了想,還是得解釋一下昨天沒有接雪怡電話的原因,不然的話很容易引起她的猜忌。

“嗬嗬,沒事沒事,我打這麼多電話隻是因為擔心你出了什麼事,現在聽見你聲音了,我也就安心了。”

雪怡的話一出來,盛城就滿身心的愧疚。雪怡並沒有生氣昨晚他無理由沒解釋的失約,反倒是時時刻刻的關心著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手機其實一直都在盛城身上,隻是為了不吵到唐紅果,他便把手機鈴聲設置成了靜音。沒想到自己為了安慰另一個女孩子卻傷害了這個時刻擔心著他的人。拿著電話的盛城,一時之間沉默著說不出話來了。

一直在忙著婚禮的秀蘭終於清閑下來了,什麼都準備好了,就是等下個星期天的做上唐岩峰的新娘了。在準備婚禮的時候就一直擔心著紅果搞破壞,都忘記了要怎樣告訴盛城這個會令他反感的消息。

下班回家後的盛城,剛打開門就看見一雙熟悉的高跟鞋擺在玄關門口。換好拖鞋之後,盛城加快著腳步走進客廳,扭頭間就看見秀蘭正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回來了?我給你做了幾個小菜,你去把衣服換了,洗個手再來吃。”秀蘭圍著圍裙,雙手裏還沾著油漬,忙碌的身影和嘮叨的話語讓盛城有一種回到小時候又好像是在夢裏般的感覺。

“怎麼了?還站在這裏?洗手去啊。”秀蘭又出來的時候,發現盛城還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夢裏一樣。”

“嗯?”秀蘭疑惑了。

“小時候就一直幻想著等自己長大了,買一間大房子,然後出去掙很多很多的錢,一回到家裏,你就會是在廚房裏忙碌著,然後就像現在一樣催著我洗手吃飯。”盛城平淡的說出自己從小就有了的夢想,看著現在實現了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波動了起來。

“傻孩子,吃飯吧。”秀蘭起先是愣了好久,但是沒一會就紅了眼眶,覺得眼前的盛城就像他兒時那樣單純可愛,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一樣,隻是少了一個更重要的人。

坐在飯桌上,盛城難以掩飾激動的吃了起來,但是秀蘭心裏卻七上八下的,今天她來的目的僅僅是想告訴盛城她要和唐岩峰辦婚禮了,可是看著盛城開心又滿足的樣子,她怎麼也開不了口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句話在秀蘭身上到是體現淋淋盡致。如果盛城還有著那份單純就注定狠不下心來,不在他感到幸福的時候給他當頭一棒,恐怕他就會永遠會忘記以前的痛苦。

“記得以前,給你交完學費之後,我們什麼菜也買不起吃不起,知道你愛吃酸辣白菜,我就天天在菜市場門口守著,等他們下班之後我就在門口一點一點的挑著他們丟棄了的爛菜葉子,回到我們那個小的都不能轉身了的黑屋子裏把爛菜葉子剁成小碎片,給點油,給點辣椒,就這麼一盤看不出是什麼樣的菜,你就一直吃到這麼大了。如果當初就沒有唐岩峰這個人,那就不是我們倆個人坐在這,吃的如此冷清。”秀蘭慢慢的回憶著,感歎著,言語之間盡量克製著恨意,但是如她所願,一直吃的很開心的盛城也放下了筷子,臉上喜悅的表情消失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是痛苦。

“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下個星期就和唐岩峰結婚。”秀蘭看見盛城不說話,於是就道出了今天來這的目的。

毫無準備接受的盛城瞪大了眼睛,根本就無法相信這句話從秀蘭口裏說了出來。

“你要和唐岩峰結婚?”

“是的,我原本的計劃改變了。”秀蘭的語氣還是那樣。

“改變了?改變是因為要和他結婚?為什麼!為什麼!”盛城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全身散發著怒氣。

“我沒有辦法,我必須要跟他結婚,你一定要理解。”

“媽!”盛城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如果我不這麼做,你爸爸就沒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本來是一次溫馨充滿愛意的晚飯,可是最後竟然變成了不歡而散。自己的親媽做出了這麼大的一個決定,卻等到了要結婚的時候才讓盛城知道。坐在沙發上拚命的喝著酒的盛城終於懂得了紅果那天癡癡的說著的存在感是滋味了。

不開心的時候買東西也是件發泄的事情。家裏沒拆牌的衣服包包一大堆,化妝品保養品什麼的紅果也不太愛用,想買東西都買不了,一個人悶悶的在家裏坐著上上網頁看看時裝表演。

不一會一個電話就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請問是唐紅果小姐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

“我是您的房東,不好意思,我要去外地了,想把這套房子賣掉,您看您能不能理解一下退出來?”房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你簽的合同可是半年的,現在剛過一個多月你就要讓我自動退出?你沒搞錯吧?”雖然在那個租的房子裏沒住多少天,但是也沒這麼欺負人的,房東看她就是一個小姑娘,以為好打發的很。

“租金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好吧,隻是我真的很著急賣出去。”房東覺得遇上一個不好說話的主了。

“租金就夠了嗎?你可是要付一大堆違約金!我家具裝修什麼的剛剛弄好你就要我走?還隻是把租金還給我,你也太黑心了吧!”紅果沒心思跟一個房東瞎扯什麼,反正最近不順心,就拿這個倒黴蛋舒舒心好了,隻要有合同在,她就不退房!

“唐小姐,可是……”對方還沒說完,紅果就已經沒有聽下去的念頭了,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掛了電話,嘴角好不慌不忙的念叨一句:“神經病,你姐姐我真的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

“紅果,紅果,你出來一下。”剛掛完電話,門外就傳來老唐呼叫的什聲音。唐紅果扳著一個臉開了門。

“跟我去書房談談,我有事要說。”唐岩峰說的一本正經的,好像有什麼大事一樣。

“別說的這麼神秘好不好,到哪說不都一樣,不就是您老人家要結婚了嗎?”紅果看著唐岩峰就來氣。

“你……”唐岩峰是很認真的,可是被紅果這麼一說吧,有點被激怒了的感覺,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常心,接著說:“你來一下就對了!”

聽著老唐語氣這麼強硬,跟著去就跟著去,大不了一口氣把心裏所有的不痛快全部訴說出來,大不了就傷害一下這個不在乎自己的老頭。

跟著唐岩峰走進了書房,唐岩峰小心翼翼的鎖好了房門,紅果見著他這麼謹慎,就冷不丁的說著:“不就是一個破婚禮,有必要謹慎的鎖門嗎?再說了,你要結婚的事情不早就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了嗎?躲躲閃閃的是不是準備要把我賣掉,好讓你跟那個周秀蘭雙宿雙飛?”紅果心中不滿了好久好久,終於到了唐岩峰要坦白的時候,她就抓住機會準備吐槽一下,不管自己說的話著不著邊際。

“你這孩子真是喜歡胡思亂想,你爸我就是賣掉自己也舍不得賣掉你啊!”唐岩峰坐到了紅果身邊,嚴肅了一下口氣說:“爸要和秀蘭結婚了,這你是早就知道的。然後下麵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你一人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跟任何說起。”

“什麼啊……”紅果被唐岩峰嚴肅的神情嚇住了。

“你爸我的心髒病呢,估計也好不了,也不知道哪天我會忽然倒下,然後就起不來了……”唐岩峰重要的話還沒說出來,紅果就打斷了:“老唐,你說我盡說糊話,你還不是一樣,什麼是倒了下去就起不來了,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