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總監問的時候,那就好笑了。總監嘛,剛剛上任,可不想出點什麼差錯又把自己降職了。看著前麵梁雨江和梁雪怡這兩位重要人物有心放夏紅果一馬,那自己怎麼不能獨樹一幟呢?於是就光明正大的隨波逐流了。
也就是說,前麵三位放水的評委把最後的決定權給了盛城。盛城是公司出來名的嚴厲不偏袒,可是遇見了一個在自己心裏又一席之位的女人,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了。而夏紅果呢,雖然前麵三個人的問題都答對了,但是緊張感是越來越強了。特別是盛城盯著她都不眨眼的時候,手心裏的汗如泉水般的湧了出來。思維開始變成一團毛線,找不到頭尾。
“你設計的時候,會選擇聽取別人的指導與意見嗎?”好一會,盛城才說出自己的問題。
他的問題也就是一句話,看似很簡單,可是你不知道怎麼回答才會是他想到的答案。不是書上老是教導別人說要虛心聽取別人意見啊,還有古代的時候哪位詩人寫了首詩,然後又有誰提了下意見,然後詩人就改了,然後那首詩就紅了火了,源遠流長了。“願意虛心接受別人意見,但是會保留自己的一些元素”,是不是這樣回答會比較好比較圓潤?夏紅果真是想破了腦袋。
“我……”夏紅果最後狠下心,支支吾吾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一定不會選擇聽取別人的意見。因為我在自己創作的時候是隨著靈感創作的,如果貿然的聽了別人的意見,我覺得我覺得,最後出來的作品就不是我的了。一切隨心隨緣這樣才比較好。”
夏紅果說完了以後,考場裏安靜的連呼吸聲都顯得有些沉重。大家好像把目光都轉向了盛城,等著他從張開嘴巴,公布答案。
“你,第九號。”盛城好像省掉了很多很多話,直接拿出了一個號碼牌。
夏紅果傻啊,腦袋還沒轉過來,接過號碼牌,一臉迷茫的走出了考場,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外麵排著隊的考生,看著夏紅果拿著號碼牌出來了,一個個的挨上去問:“哇,你怎麼拿到的?問題難不難,怎麼樣緊張不?有什麼秘訣嗎?”
直到夏紅果精神恍惚的走出了大廈門口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就這麼的過關了!真的有一種死裏逃生的喜悅,夏紅果忘我的在大廈門口喊了一聲:“我過啦!”,然而沒一會,又開始恢複得瑟的樣子,心裏得意的想:“切,有什麼能難得到我紅果的!”
因為晉級了,喜悅的情緒怎麼也靜不下來。於是夏紅果就準備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從街頭到街尾,買了件衣服,接著又去超市買了一堆零食和熟菜,等到天黑了,夏紅果才直到提著大包小包的回家。國家規定八層樓以上的房子就要安裝電梯,可是紅果住的小區裏,清一色的都是七層。這讓不僅住在頂樓而且還提著一大堆東西的夏紅果有種不想回家的感覺。
艱難的爬到了七樓,氣都沒來得及喘一下就看見盛城一臉不高興的站在自己門口,那個樣子似乎是等了很久。
“你……”夏紅果有被眼前的人驚訝到了。
盛城沒說話,看著還在喘氣的夏紅果,於是就幫忙把她手裏的東西接了過來。夏紅果累的也是受不了了,隻顧著喘氣和掏鑰匙了,還是先回家喝口水再說。
進了屋,夏紅果麻利的就把菜啊什麼的放進了廚房。然後打開那個迷你冰箱,拿出了還剩下的兩瓶礦泉水遞給了盛城一瓶,然後自己扭開水的蓋子猛灌自己,就好像幾百年沒喝了一樣。等喝夠了,自己還說一句結束語:“嗯,渴死我了。”
盛城沒有動那瓶礦泉水,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準考證,說:“早上你拿著號碼牌就走了,你知不知道大賽的規則是拿著號碼牌去公司下麵領準考證!”
“啊?我不知道,我以為領著號碼牌就可以了。”夏紅果接過準考證,看著上麵的寫著最後一輪比賽的時間地點還有考察的內容,說:“哇,這麼這個設計大賽跟我高考一樣啊,還有準考證。”
“你別關心像不像你高考了,你看看下個星期考的內容吧。”盛城一本正經的說著,有些嚴肅。
“以春天為主題設計一件婚紗?”夏紅果看著準考證上寫著的內容,並念了出來。
“這幾天就好好的在家準備一下,今天你的狀態很不好。要不是其他雪怡、雨江和張總監有心放你一馬,恐怕還輪不到我問你,你就被淘汰了。”原來盛城早就看出來了。
夏紅果挺想反駁一下盛城的,什麼叫有心放一馬啊,夏紅果也是很有實力的嘛,隻是緊張了點,那還不都是因為盛城那張冰冷的臉害的自己亂了陣腳。想事這樣想,可是最後盛城還不是給了自己好,號碼牌,梁雨江也的確有心放自己一馬,到最後,還是啞口無言。
“你還有六天的時間準備。下個星期,最後的一關。”盛城隻是來送準考證的,事情解決了也就是說要走了。於是他就站了起來,做好了離去的姿勢。
“哎哎哎,吃了沒有?我正要做飯……”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感謝盛城不僅讓自己晉級了還親自給她送準考證來了還是根本就舍不得人家走,馬上扯了一個理由想留住他,但是話還沒說完忽然又覺得這個話有些不適合他們之間的身份,總覺得有一點曖昧,又有一點太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你……”盛城似乎有點懷疑這樣一個馬虎的女人做飯的能力。
“我做的飯不好吃,但是能吃。”夏紅果強製性的把盛城按在了沙發上,然後像一個小兔子似的跑到廚房裏開始忙碌起來,不容盛城一句拒絕說出口。
大概漫長的半小時過去了,夏紅果才得意的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了。也許會聽見盛城的讚賞,也許能看見盛城的笑容,想了多種的也許,夏紅果都沒想到盛城會是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夜晚了,天比較涼。夏紅果從房間裏拿出一塊毛毯,輕輕的幫盛城蓋上。盛城那濃密的黑色睫毛,堅挺的鼻子,眉宇之間透露出來的英氣讓蓋被子的夏紅果看的出了神。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你說,最後會是誰這麼幸運嫁給了他?最後會是誰霸占在他的懷裏獨享著他的溫柔?隻是,最後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夏紅果。
夏紅果早就坐到了餐桌上並且無奈的趴著,隔著三菜一湯看著在沙發上睡的酣甜的盛城,不經意之間自己也跟著進入了夢鄉。
夜都深了,都該是睡覺的點了。梁雪怡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但心裏想著今天上午弄完比賽了以後,盛城拿著夏紅果的準考證,似乎很心急,心急的馬上要去找她。梁雪怡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在盛城身邊呆了這麼久了,都沒看到他為自己這麼著急過,夏紅果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嘛?哪來的力量這樣牽動著盛城的心。也許,唯一的解釋是,唐紅果的身影在他心裏永遠也揮之不去……
盛城和夏紅果兩個人也不知道昨晚吃了安眠藥還是幾天幾夜都沒睡覺了。一個在沙發上靠了一夜,一個歪著頭在餐桌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是手機的鈴聲吵醒了還在夢裏的夏紅果。猛的一下被嚇醒,然後看見眼前的菜都不見了,自己給盛城蓋上的毛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忽然聽見廚房裏有著聲音,於是馬上回頭看。
“啊。”剛準備回頭的夏紅果被一種不知名的疼痛刺激了聲音係統。
“怎麼了?”聽到夏紅果慘叫之後,盛城圍著粉色的圍裙急忙從廚房裏跑了出來。
“我的脖子脖子脖子歪了……”夏紅果偏著頭,都無法正麵正視盛城了。
“落枕了,昨晚在這趴了一夜,你怎麼傻得不知道回房間睡。”盛城走進夏紅果,俯身看了看夏紅果的脖子。
“我隻是準備坐在這等你醒來,然後把飯菜熱一遍給你吃的,隻是沒想到趴著趴著我也跟著睡著了。”夏紅果一邊捂著脖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解釋著。
一個人無心的說著,另一個人的心卻還是被觸動了。盛城輕輕的說著:“落枕隔些天就會好起來的,飯菜我也熱好了。”
“我先去梳洗一下就來吃。”夏紅果艱難的站了起來,歪著脖子,跟一個螃蟹似的橫著向廁所走去,在一旁看著的盛城不由的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什麼,我落枕有一半是你害的。待會那些飯菜你一點一不能剩,全部吃完了我才能放你去上班。”夏紅果聽見盛城的笑聲了以後,換了一個可以看見盛城的方向,一邊學螃蟹一樣的走著,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忽然像似發現新大陸了似地,又一次的大叫了起來:“啊!”
“又怎麼了?”夏紅果一驚一乍的嚇的盛城跟一條變色龍一樣,臉色的表情變來變去的。
“你你你,啊哈哈,這條粉色的圍裙很適合你哦。”原來是看見盛城身上的粉色圍裙了。夏紅果一邊驚訝的笑著一邊還不可思議著這位副總裁,一個帥氣又紳士的男人,白色襯衣陪著黑色西服褲,然後再加上粉色圍裙,這麼亂的混搭盡然還搭的很好看。
“不行不行,這要拍下來,給我作為把柄,等以後要什麼事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就拿出來威脅一下。”夏紅果說著就拿出了手機,歪著頭,啪的一聲就拍住了穿著粉色圍裙的盛城,照片裏他還伸出了一隻手,準備阻止夏紅果的,沒想到夏紅果的手不僅快,手機拍照功能更快,就這麼幾秒鍾,盛城這麼美好居家的一麵就被夏紅果記錄了下來。
“把照片刪掉。”盛城麵帶微笑的想夏紅果走去,嚷嚷著要她刪照片,可是氣勢真是弱的要命。換一種說法形容也就是溫柔的要命。
“我就不就不,哈哈。”夏紅果這隻歪了脖子的螃蟹還會跑,兩三下就跑進廁所,然後馬上關上了門。這些盛城是毫無辦法,隻好搖搖頭去廚房準備一下等下要吃的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