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城立刻收回了手,站在那突然不知所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關在裏麵,不知道她又怎麼會驚嚇的蜷縮在牆角。太多的疑問與擔心讓盛城的思緒也是一片茫然混亂,最還是被夏紅果的手機響起的鈴聲抽離那個自己的世界。
盛城拿著手機,看著上麵顯示的是蒂娜,也許是家人,她會更好溝通吧。盛城想著想著就小心翼翼的把手機遞到了夏紅果身邊。夏紅果還是有向後退的感覺,盛城害怕讓她情緒不穩定,於是就輕輕的把手機放到了地上,溫柔的對夏紅果說:“夏紅果,是你妹妹,夏蒂娜的電話。”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夏紅果沒有想要接聽的意思,一個勁的把自己縮的很小很小,好像很害怕什麼,好像在逃避什麼。不知道怎麼辦的盛城又拿起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夏蒂娜都來不及精心打扮一番,穿著一件樸素的外套背著一個帶著錢包鑰匙的小包包,一路狂飆的就到了盛城告訴她的地方。沒有一會兒,偌大的後台裏就聽見了高跟鞋咚咚咚的聲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出現在盛城的視線裏,夏蒂娜一臉焦急的趕來了。
越過盛城,夏蒂娜看見那個無助的就像走丟了爸媽一樣的夏紅果,孤單的蜷縮在一角。夏蒂娜的鼻子酸了,眼眶紅了。
“紅果,紅果,出來啊,我是蒂娜,我來了,我帶你走。”夏蒂娜走到夏紅果身邊,蹲了下去,極力的忍著自己聲音裏不協調的顫抖。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夏紅果微微的抬起頭,匆忙的看了夏蒂娜一眼,然後又極為恐懼的把頭埋進了手臂裏。”
“紅果,乖,你要乖啊,你不出來,不跟我走,你怎麼去,找爸爸呢……”夏蒂娜沒忍住,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就哭了出來。
夏紅果一聽爸爸兩個字,馬上抬起頭看著眼淚往外湧的蒂娜,不由的嚎啕大哭了起來:“我沒有瘋,我沒,我不要打針,我不要,帶我走吧,我求求你帶我走吧……”
夏蒂娜看著夏紅果這樣了,自己也就跟著哭的厲害,張著嘴不停的說著什麼,可是又怎麼說也說不清楚,誰也沒聽懂,也沒看懂,這是怎麼了。
“她睡著了?”安撫好夏紅果之後,盛城變送了這姐妹倆回了家。回家以後夏蒂娜就一直陪在夏紅果身邊,直到她睡著了才走出房門。
盛城一直在客廳上坐著,都還沒有等夏蒂娜同意他就忍不住的跑到陽台上抽了好就根煙。看著夏蒂娜出來了,自己馬上滅了還沒有抽完的煙,剛快跑到夏蒂娜麵前問問夏紅果的情況。
“嗯。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喝點什麼?”夏蒂娜腫著眼睛,故作輕鬆。
盛城要了一杯咖啡,夏蒂娜到了一杯奶茶。兩個人就靜靜的坐在沙發,還沒有從夏紅果的陰影中緩解出來。
“她……”盛城忍不住開口問了。
“小時候被後母毒害過了。一犯錯就會被關在小黑屋裏,所以有了陰影。”夏蒂娜輕描淡寫的就帶過了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接著就狠狠的捏著手裏的奶茶,惡狠狠的說:“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把紅果關在試衣間裏了,我一定讓她生不得死!”
夏蒂娜有意不提夏紅果那段陰影的事情,盛城也沒有在多坐。幾番客氣的告別了以後,變匆匆的下了樓。
剛走出樓道,一股秋末的味道席卷未來。盛城抬起頭看了看夏紅果住的那個房間,燈還是亮的。夏蒂娜說,害怕夏紅果猛然間的醒來看見房間烏黑烏黑的又一次的蜷縮在牆角躲著哭,於是把整個屋子的全部都打開,讓夏紅果醒來看到的是一個透亮透亮的世界。站在樓下,盛城靠在牆邊沒有想走的意思,從口袋裏掏出煙,一根一根的抽著,一口一口的吐著煙霧,好像要把心裏那種心疼全部吐掉一樣。可是到了皮鞋都沾上了煙灰,煙盒都空了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抽掉那個心疼到痛的感覺。
也許是驚嚇過度,第二天夏紅果就發燒了。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空洞洞的眼神裏找不出一點生氣。夏蒂娜推掉了所有的通告,一個人忙前忙後的請醫生啦,買藥啦,燉湯啊,忙著忙著就忘了幫夏紅果請假。
到了下午,夏紅果吃了藥渾渾噩噩的就在床上睡著了。靜下來的夏蒂娜才發現自己還沒跟夏紅果請假。其實一個電話過去請假就好了,再去上班的時候帶張請假條個醫院的證明,夏紅果的礦工記錄就會抵消了。可是夏蒂娜就忍不下昨天夏紅果被關在試衣間的那口氣,就要去公司看看,到底是哪個長的牛頭馬麵的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這樣欺負她的人。
氣勢洶洶的到了唐風。本來想找找盛城,先幫紅果請個假,然後再問問昨天跟夏紅果在一起的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人。可惜盛城在開會,小李很禮貌的情大明星夏蒂娜到盛城辦公室裏坐著等,隻是進去的時候不誰也沒有,倒是有一個長的溫婉如玉的女子坐在那,優雅的喝著咖啡。這個女子的名字,她從夏紅果的嘴巴裏聽了好多好多遍,不就是梁氏集團的的千金梁雪怡嘛,哼,跟她家的紅果比起來,梁雪怡還真是沒法比。
夏蒂娜一邊偷偷的打量著這個女人,還一邊假笑著問著她是誰。還以為梁雪怡張嘴就說,哦,我是梁氏集團什麼什麼,最後就附上自己的大名。沒想到在梁雪怡眼裏,夏蒂娜這個不速之客很有可能是糾纏盛城的某某女人,而且梁雪怡的定位是,隻要是跟盛城有點聯係,長的漂亮,有身價,或者條件跟她差不多的女人在她眼裏都是未來的小三,是破壞她和盛城關係的惡毒女人。所以她在回答眼前這個長像狐狸精的女人問題的時候,她給的答案是多麼的讓夏蒂娜哭笑不得:“哦,我是盛城的女朋友,梁雪怡。”
夏蒂娜沒心情沒時間去跟這個女人談一些你是誰的無聊話題,在雪怡自我介紹了之後,夏蒂娜就一直擔心著夏紅果有沒有醒來什麼的問題,沒有再理會有點小心眼的梁雪怡。可是梁雪怡就安奈不住了,自己都介紹完了自己,怎麼眼前這個女人不介紹一下自己?
“請問你是那個夏蒂娜小姐嗎?”梁雪怡看了半天覺得十分眼熟,最後才想起其實她在一次晚會上見過這位大明星夏蒂娜。
“哦,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夏紅果的姐姐。”夏蒂娜學著梁雪怡的說話方式,狠狠的反擊了一下梁雪怡。梁雪怡一聽見夏紅果三個字,整個人就發麻,怎麼這個世界這麼小,怎麼什麼人都和夏紅果扯的上關係?因為討厭夏紅果,所以梁雪怡再一瞬間就討厭起夏蒂娜了。
“嗯?”盛城隻是知道梁雪怡來了,沒想到開完會就看見夏蒂娜也坐到了裏麵。
夏蒂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跑到盛城麵前心急的問著:“你知道誰是凶手了嗎?你知道是誰這麼缺德了嗎?”
其實一大早,盛城上班的時候就問了主任昨天有誰從他那借了要是去了場地,張亞軍接小孩去了,那就隻剩下那個一直跟夏紅果合不來的於詩意了。可是看著夏蒂娜一臉要殺人的樣子,盛城也就隻好搖了搖頭沒有說出了。但他心裏明白,夏紅果一定知道是誰。這件事,即使找出了於詩意,指出了是她幹的那也都晚了,人家現都在去往國外的飛機上,什麼責任都承擔不了。
“夏紅果呢?怎麼樣了?”盛城轉移了話題。
“也不知道那個賤人對她怎麼了,紅果驚嚇過度,從早上一直發燒燒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都出來半個小時了,就是要跟你請個假,然後我走了,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夏蒂娜說著說著就語無倫次了,心裏一直擔心著夏紅果醒來什麼亂七八糟的,所以她很難集中跟盛城講一句正常的完整的話。
看著夏蒂娜匆匆的走掉了,雖然沒說明是什麼事情,但是從夏蒂娜的言語之間梁雪怡聽出了問題,她的心裏又是翻江倒海了:又是夏紅果,盛城昨天又是跟夏紅果在一起,可是為什麼昨天盛城會在電話裏說要加班要去場地看看,為什麼,才戀愛沒多久就開始編著謊言欺騙我!
梁雪怡本來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跟著盛城去約會,可是又一次的被那個夏紅果無意間的破壞掉了,胸口堵的慌,無處發泄的她拿起包一句話不說的就離開了盛城的辦公室。
盛城浮腫者眼袋,掛著濃厚的黑眼圈,坐在有氣無力的辦公桌上。早上開了一早上的會,昨天晚上自己都不知道在夏紅果樓下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的家,隻是知道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在床上躺一躺,外麵的天空就成了魚白色。
一定是睡的太多了。夏蒂娜沒有走多久夏紅果就清醒了,而且很清楚很清楚的記起來昨天那麼的可怕的事情。被關在小小的試衣間裏,即使燈光再亮自己看著也是那麼的黑暗無比。沒有人來帶走自己,一切又好像回到了當年,當年那個充滿著欺騙黑暗的生活,那種真實的感覺都讓自己仿佛覺得的手腕上的針孔依稀可見。害怕,惶恐,和當年的感覺一模一樣,一樣的等著有人來救自己。隻是不同的是,誰都給了她一個比絕望更可怕的希望,但是誰都沒有來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