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就一次！”令他意外的是父親竟然心軟了。
或許是覺得母親又沒來陪兒子過生日，兒子有那麼想知道，自己再堅持就太沒人情味兒了，或許是別的什麼，總之父親破例答應了兒子的要求。
父親走過去掀開了黑布，一台嶄新儀器映入眼簾。
潤明不禁“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這台機器是梯形的，斜麵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各種按鍵，梯形的上最上麵的兩端有兩台類似顯示器的東西。而中間則焊接著一根細鐵柱，它樹立正中央，上麵掛著類似頭箍的罩子。
於潤明猜測玄機都在罩子中。
正當他想問父親，父親竟然主動開口解釋道:“這是指示器，是我帶回來的，但不是我做的……”
“它是用來幹什麼的？”潤明打斷了父親的話。
“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的。”
聽到這個答案，潤明顯然是不滿意的，他撇了撇嘴。
“不過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兒，”父親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這是我帶回來的但不是我自己的，準確地說是我借來的，因為這台機器沒有量產，數量非常有限。好啦，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了。”
於潤明還想問什麼，但他看到父親嚴肅的眼神就知道，父親不會再透露半個字了。
父親的話讓於潤明很失望，一台不是父親親手製造的機器，一些零碎的信息，他覺得他在了解父親工作這件事上，不但沒有進步反而還退了一步。
於潤明的記憶到這裏突然出問題了，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但找回的這段記憶讓他恍然大悟。
他翻過來筆記本有字的第一頁，繼續讀第二頁。
“……那條指令就是:不管我將來是怎麼死的都不要追查，盡快為我辦完後事，當然具體的指令我也下了，但是我留了空間，因為我不可能預見未來，我給未來的不確定因素留了餘地……”
對於於潤明來說，他冥冥中為父親簡單地處理後事的經過一直是個謎。
這段話讓於潤明了解了更多事實，但他覺的這不是謎底的全部。
他繼續看了下去。
“那天你問我那台儀器是幹什麼的，我沒告訴你，因為我那晚要用在你身上……”
潤明並沒感到奇怪，從他回憶起18歲生日那天，他就覺得那台儀器一定與他有關。
“……它的真名叫催眠指示器，催眠師在這台儀器的輔助下可以把一條指令植入被催眠者的記憶，當關鍵事件發生，指令就會被觸發，控製人的行為。這台儀器的發明初衷是為了治療精神病患者和抑鬱症患者，舉個例子，一個精神病患者總是尋死，但如果讓催眠師用這台儀器給他植入一條指令---當有尋死的想法時就自動去找醫護人員，患者就會被救；對於抑鬱症患者來說，當他們剛要回味到那段痛苦的痛苦的回憶時如果有一條指令讓他們做點別的事分散其注意力的話，抑鬱症患者的痛苦也會減輕。總之這台儀器理論上能減少大量人力，物力，財力的支出以及醫務人員在精力的消耗……”
讀完這段話，潤明又一次陷入了疑惑----這麼好的儀器為什麼要向他隱瞞呢？
然而看完下麵的話，他的疑惑就煙消霧散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現實中卻出了問題。被測試的實驗者被成功植入指令後，被植入的那段記憶本身以及之前的記憶出現了紊亂的狀態。實驗被迫停止，儀器也不再生產。我並不想把它用在你身上，但事關重大，必須顧大我，舍小我，所以我才用了這個辦法。至於為什麼要選在你的生日那天，那是因為我直到你生日的前三天才把儀器借過來，我曾猶豫過，但借給我的人告訴我年齡越小損害越少，再加上我自覺已經身處險境，思來想去我決定馬上動手，但我一看到你，我就遲疑，下不去手，拖了三天，做了無數次的思想鬥爭後，我決定在你18歲生日就做這件事，這樣能把對你的傷害最小化，但是我還是要說，兒子，真的對不起，別怪爸爸，好麼……”
“原來是這樣！”正當於潤明正若有所思時，窗外的智能傳送帶的智能語音響了起來:“您有一份密件已傳送到窗口。”
“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