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上等的人參血燕,還有兩頭半斤的鮑魚。”
“把鮑魚人參給冬喜熬了,讓他補補,血燕就先放到庫裏。”
“是。”
————————割了個哥————————
午後未時,明華按著墨琴之前的指教擺弄著針繡,左手捧著竹製圓形花棚子,右手持著閃著白光的銀針,想起晌午時墨琴和自己說的那番話。
“奴婢本姓薑,漢家女子,卻原本也是京城有錢人家的小姐,父親是京中小有名氣的霧薑繡行的當家薑有筠,那會奴婢十三,繡行上下就數奴婢的繡藝最好,奴婢家的繡品也是常常進宮為貢的,奴婢那時繡了條妃子的束腰,聽說是得了皇上的讚賞,父親以為,皇上是喜歡奴婢的繡品的,入宮便會得寵為妃,便花了許多的金銀將奴婢送入了宮,誰料五年以來一直都是最下等的丫鬟,如今奴婢十八,父親早就不再理會與奴婢,權當沒生了奴婢這個女兒。”
墨琴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平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那時香芷去請胡太醫,隻有明華聽著墨琴講自己的那些身世,明華聽完也隻是笑笑,平平淡淡的說:“看來有些記憶,不要也罷。”
接著將手輕輕的搭在墨琴的手上,看似隨便的說:“隻要你願意,我便永遠不會丟下你。”
墨琴眼底湧動著什麼,不作回答。
那會兒墨琴雖然極力掩蓋,可還是讓明華感到了濃烈的悲傷。
夕陽西下,冬日裏難得的好日頭將最後的光芒灑在墨琴和香芷的身上,兩人在院子裏一邊嬉笑一邊點門外的燭火。
聽見外麵的嬉笑聲,明華的心情也隨之大好,放下手裏的花棚子與繡針,起身去將窗子打了開,香芷墨琴以為吵到了主子,立刻閉上了嘴。
“何事如此歡喜?”
墨琴與香芷互相看了看,都是猶猶豫豫不肯開口,確定了明華一張笑臉,香芷才說:“晌午奴婢去請胡太醫,聽了外麵都在傳——”
“傳什麼?”
“大家都說宣妃扣押咱宮裏的公公,主子您昨兒去綴簾宮要人,宣妃不給,於是,於是皇上帶了好多的人去教訓來了宣妃,還將主子帶回了乾清宮好生安慰。”
明華詫異,怎麼昨兒的事在宮裏竟被傳成這樣,也難怪今兒皇後不但沒怪罪自己未去請安,還賞下好些東西。
“不過是點以訛傳訛的東西也能把你們樂嗬成這樣。”
墨琴急忙又說:“回主子,可不僅是這些!”
明華微微蹙眉:“香芷,你怎麼總是瞞來瞞去的性子。”
“奴婢知罪,今兒卯時太皇太後下了懿旨,宣妃虐仆亂後宮之風,罰其每早都去寧壽宮抄寫金剛經。”
明華卻是簡單明了的淺笑了一笑,悠悠的說:
“太皇太後是怕這宣妃在自己宮裏禁足久了被皇上忘了,想著招兒的把她弄出來。”
墨琴詫異,當中還有這緣由。
香芷看著墨琴的詫異說道:“宣妃是太皇太後自家的孩子,怎會當真的罰她?”
明華看看香芷閃爍著的眼睛,當真是個機靈聰慧的丫頭阿。
莫名的,起了陣涼風,吹落了放在一邊的繡針,不起半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