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麼小心翼翼地聽著外麵的動靜,終於,他的聲音闖入到了耳中,他說:“小芙,我不知道你剛剛有沒有聽見我講電話。”
她以為他是要質問她些什麼,就在她想著要不要回答他的時候,他的聲音又闖入到了耳中:“我不管你有沒有聽見,我想告訴你,我剛剛打電話給了張少師,我讓他在你睡著的時候,把你收走。”
他的話語是那麼地直接,直接地出乎了小芙的預料。
這太過於突兀的話語,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的背緊緊地靠著房門,後背一陣發冷,在那冰冷的感覺當中,她真恨不得已經被收走。
因為唐鈞儒如此直接的話語,真的讓她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表情去麵對,是開心是難受,還是些什麼。
房門上突兀地傳來了敲門聲音,一聲又一聲,很是有節奏感。
聽著那敲門聲音,唐鈞儒的眉頭緊緊地蹙著,他焦急地在喊小芙的名字:“小芙,小芙,小芙,你開門,我想和你談談。”
都這個時候了,他的話都已經狠絕到了這個時候了,他的做法都已經狠絕到了這種地步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她呆愣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隻能夠那麼冷冷地僵硬著身體,眼淚再一次變成了斷線的珍珠,怎麼也都停不下來。
房門口的敲門聲音並沒有停下來,相反地是變得越發地猛烈了起來。
小芙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猛地一下子就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房門上,那麼一瞬間,她在心裏麵詢問自己,要不要開門?
其實在這個時候,她不想要去麵對唐鈞儒,看著他的時候,隻會讓她覺得好痛好痛,好難受好難受。
可是如果不開門,不去見他一麵的話,她或許就沒有機會見著他了。
他的猶豫被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渴望打敗,所以,她快速地支撐起身體,然後伸手將房門打開。
站在門外的唐鈞儒,在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了小芙的臉頰上掛滿了的淚水。
她是隻鬼的事實,他無法改變,但是,他知道他愛這個女人或者說是這隻鬼,不然的話,他的心為什麼總是被她給牽扯著。
那麼那麼地疼痛,他顫抖著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望她掛滿了眼淚的臉頰上靠近,一點點,又一點點。
然後他的手指碰觸到了她溫熱的眼淚,那一瞬間,他的心疼痛地無以複加,這個女人的眼淚,都是他給予的,這個女人之所以會這麼悲傷地哭泣,也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她就不用這麼難受地哭泣了。
他心疼地試圖將她給攬入懷抱,卻被她給倔強地推開。
即使臉上在掛著眼淚,她也固執地讓自己變得無比地堅強,她冷著聲音衝著他問:“你要對我說什麼?速度快一點兒。”
又舍不得他,又不得不離開,這可真是夠矛盾的。
麵對她的問題,唐鈞儒的臉上一陣疼痛,他再一次充滿了無奈地道:“對不起。”
那一句對不起,是她無比討厭的。
但是就那麼真真地落進了她的耳朵裏麵,她沒有出息地眼淚越發大顆地砸落著。
唐鈞儒凝望著她的眼淚,顫抖著聲音詢問:“你會不會恨我?”
被她恨,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知道她一定會恨死他的,但是他卻很害怕,怕從她的嘴裏麵聽見恨這個詞語。
她搖晃著腦袋,整張臉都被眼淚給掩埋,最終,她什麼也都沒有說,徑直轉身,準備回房間。
雖然舍不得唐鈞儒那張臉,但現在的她,更加需要的是在一個安靜的氛圍裏麵,放聲大哭,將所有的痛楚都化成眼淚。
卻被唐鈞儒給拉住了手,他手指的力道很大,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她就無法動彈一下子,整個人就那麼呆愣地站在那裏。
如果時間能夠停止,她多想停留在她愛唐鈞儒唐鈞儒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時刻,那樣的話,他們一定會如同正常的情侶一眼,相親相愛一輩子的吧。
可惜,可惜,事情已經不能夠如同她想象的那麼完美。
所以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決絕一些,她抬起手來,很是用力地試圖將唐鈞儒的手給甩開。
這個舉動不但沒有能夠成功地從的手心裏麵掙脫出去,反而讓他握得更加地緊。
透過他的手指,她感覺到了他微微發抖的身體,他就像是怕失去一個心愛的玩具一般,用力地抓著她,生怕一放手就會錯過一生。
但是,他的情感小芙不懂,她知道她的時間不多,傷透心的她,也不想要再去多想些什麼,或許這個時候的她,更應該做的事情就是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