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可惜張少師看不見她的笑容,她聽見張少師問她:“你會不會很痛苦?”
天知道,她才不會痛苦,她怎麼可能為了這件事情而痛苦呢?是的,她不痛苦,她真的不會痛苦。
沒有在搭理張少師,她緩緩地邁動著腳步出了房門,心裏麵一陣冰涼,她明明就在告訴自己說,不會痛苦的,鈞儒要結婚本來是該高興的事情,但是為什麼她卻在傷心地掉眼淚呢?
夜色深沉,天空裏沒有一點兒的星月,院子裏麵隻有路燈微弱的光芒,小芙安靜地在院子裏麵坐著,清冷的感覺,讓她一陣陣地難受。
她哭了好久,看不到自己,隻能夠感覺溫熱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她坐得累了,覺得很煩亂,準備去找個地方休息的時候,聽見了往她的方向靠近的腳步聲音。
她慌亂地回過頭去,那感覺就像是做賊會被抓到一般,但是很快,她就又恢複了平靜,她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兒,而且就算做了也不會有人能夠看見她,所以她的焦急一下子就平靜了起來。
許羅握著鈞儒的手,他們兩個人緩緩地在院子麵漫步,許羅突然間衝鈞儒詢問:“鈞儒,你明天就要和我結婚了,你後悔嗎?”
她的詢問,換來了鈞儒寵溺的笑容,他輕柔地為她理順著額前被風吹亂的頭發,他溫柔地嗲怪:“我怎麼會後悔呢?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啦,我們可以在一塊兒,一輩子都不分開了。”
這樣的話語,在這樣的夜裏麵聽上去是那麼地溫暖,是那般地深情,隻是那些溫暖那些深情卻都不是對小芙說的。
非禮勿聽,她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耳畔傳來了許羅撒嬌的聲音:“鈞儒,你的話說得好溫暖,好好聽,但是我卻不相信這是真的,你要給我證明。”
伴隨著許羅撒嬌的聲音,唐鈞儒緊張地問:“證明?你要怎麼證明?”
許羅盯著唐鈞儒看了一會兒,嘴角上翹呈現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她附在唐鈞儒的耳邊,開心地道:“很簡單,你要給我訂立契約,你可願意?”
“契約?”唐鈞儒頗為不解地問:“契約,是什麼意思?”
小芙頓住了腳步,契約,聽上去很是怪異的一個詞語,讓她充滿了警惕,她折返了身,往剛剛的方向邁動著腳步走了過去。
許羅緩緩地將唐鈞儒的手腕握住,他的手腕上纏繞著白紗布,紗布上有點點地血色,許羅詢問唐鈞儒:“痛嗎?”
唐鈞儒搖晃著腦袋,許羅的臉頰笑容越發地燦爛了起來,她符在唐鈞儒的耳邊,小聲地說:“鈞儒,明天婚禮過後,就是你和我訂立契約的時刻,到時候,你生生世世就都會和我在一塊兒,除非我不要你,不然你注定不會和我分開。”
這樣的契約聽上去甚是詭異,小芙的目光直愣愣地盯著唐鈞儒,她期待著唐鈞儒能夠否定許羅的話語,可是唐鈞儒卻在非常欣喜地點頭:“好啊,阿羅,這樣甚好,我就是想要和你一輩子都在一塊兒,如果能夠生生世世不分離,那樣就更好了。”
唐鈞儒開心地抱著許羅在轉著圈兒,他們的笑聲散落風裏麵,讓靜謐的夜晚顯得很是吵鬧,小芙緩緩地轉身。
她的心裏麵升騰起了疑惑,到底唐鈞儒對許羅,是真的動了心呢?還是中了許羅的蠱,被許羅給迷惑住了?
天漸漸地亮了,小芙一整夜都沒有休息,一大早,唐家就出現了很多的人,那些人都穿著統一的製服,小芙安靜地看著他們在院子裏大廳裏麵,各個地方忙碌著。
許羅和唐鈞儒一塊兒去看過教堂,小芙還以為,他們的婚禮會在教堂舉行,但是,並不是那個樣子,那些穿著製服忙碌的人是來布置婚禮現場的。
他們在綠色的草坪上,放了很多白色的輕紗包裹著的紅玫瑰,白紗純淨明亮,玫瑰明豔動人,風一來,那些白紗隨風而動,讓人看著心都快要醉了。
綠色的草坪上,灑落了純白的玫瑰,那玫瑰形成了一條小道,徑直通往婚禮的舞台,舞台前麵有著純白的玫瑰搭成的拱形花環,婚禮的舞台上,已經放上了影響,穿著純白長裙的女人,在那裏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