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姨渾身是血的抱著一個男子,不哭不鬧,就那麼抱著,隻要妄圖接近的人都會被嬈姨無情的攻擊,就算是父皇也是。
父皇不敢出手怕傷到嬈姨,所以每次都會被嬈姨擊得後退,而且那時嬈姨根本不清醒,手下便沒有留情,父皇被傷得很重。
他見父皇還要上前,便拉著他,可是嬈姨抱著那男子整整三天三夜,不為所動,父皇身受重傷根本就不是嬈姨的對手,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嬈姨的性命怕也不保。
最後,是他!鬆開了父皇,毅然的來到夜妖嬈的身邊,雖然知道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找死,可那個時候他一點都不怕,小小的身子站在她的身邊,輕輕的,低聲的問了句,“嬈姨,小丫頭呢?”
那句話就像是魔咒,夜妖嬈抱著男子的手瞬間一僵,而後眼淚便如那決堤的河水,再也不受控製的決堤而出。
明明是撕心裂肺的痛,可那個時候嬈姨卻是一個字都沒說,一聲啜泣都沒有發出,隻是那麼靜靜的流淚。而他也就那麼安靜的站在身側陪著,不言不語。
直到身體裏的水分似乎都已經流光,再也流不出一點眼淚,夜妖嬈才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男子放下,他清楚的記得當看到那男子時的震撼。
那是個比水還要純淨的麵容,雖然那時他的臉上已經被血沾滿了,可他敢肯定那男子一定是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隻可惜那是他第一次見那個人也是最後一次。
後來,嬈姨也不知道怎麼就清醒過來,將一枚東西交給他,不顧父皇的反對,讓他一定要答應自己。
小小的他,隻是不希望眼前溫柔對自己寵愛有加的親人傷心,隻能點頭,後來才知道嬈姨給他的東西是號令整個冥樓的信物,而嬈姨最後離開前,隻是跟他說,如果她再也回不來,一定要找回小丫頭。
後來嬈姨將那男子火化,夜晚乘父皇和他睡過去的時候悄悄離開,帶著那個男人的骨灰。
從那時起,他便再也不曾見到過嬈姨,而父皇從沒間斷過尋找但都一無所獲。
也是從嬈姨消失的那夜起,父皇秘密訓練我,隻為了能夠掌管好冥樓。
說到這裏,縱然是安若葵也忍不住歎氣,可心中又有一股什麼堵著。
原來他跟安若葵從小便已相識,可他是否又知道此刻的安若葵並不是他兒時夢中的新娘。
如果發現她不是原來的安若葵,他是否會失望?
隻要一想到他可能失望,心中的苦澀便再也控製不住的傾瀉而出,滿目愁緒,滿心愴然。
宇文洛以為她是因為她娘的時而難過,將她拉起,自己坐在羊脂玉藤椅上,而後再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什麼都沒說,隻是輕撫著她的脊背,動作輕柔,滿含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