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管網施工洞口前的黑水坑已經開了一個口,黑水已經排盡,坑裏填了一層厚厚的黃土碎石,遮蓋了原有的黑土,馬小可心想:現在看來還有點腦子!
綜合管網的汙水溝有水流出,水很小,看起來還很清,這片土地屬衝積平原,綜合管網深埋地下,可能是滲透的地下水吧。由於停工了一段時間,臨時照明已被切斷,三人隻能憑著頭頂的探照燈和手電筒進入……
洞口因為有陽光的照射比較幹燥,越往裏走越發顯得幽深,逐漸潮濕起來,隨著洞口的光亮慢慢變小直至消失,唐妹由起先興致勃勃地走在前麵變成了落在最後,似乎覺得後麵也可能會突然跳出些什麼可怕的東西,又擠在了兩個男人的中間,扶著牆壁上齊腰的弱電網管,沒輕沒重地踩踏著前進。
洞裏很靜,即使是很小的聲音都顯得很清脆,音波快速地傳遞著消失,除了腳步聲和偶爾的碰撞聲,漸漸地可以聽見“咚、咚、咚……”從模塊接縫處滴下的水滴聲和一些輕微的吵雜聲……
“啊……”寧靜在唐妹的尖叫聲中打破,馬小可條件反應地接住唐妹因後撤而即將摔倒的驕軀,警覺地用手電筒四處照射著,回音似乎使一切聲音突然間喧嘩起來,帶著個嬌滴滴的女人真是麻煩,馬小可著急地訓斥道:“別吵!”
“有東西,有東西。”唐妹整個人顫抖著,手用力地甩著,似乎沾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聲音更是顫抖地說道:“濕漉漉的,毛茸茸的,不知什麼東西。”
吳永福急忙搜索唐妹握過的網管,漆黑中的電筒光照射下隻發現一塊還沒幹透的紫色斑塊,吳永福用手指劃了下聞了聞,輕聲說道:“好象是血!”
血!這裏怎麼會有血呢?唐妹聽了更是顫抖,沾了血的手不知應該放哪,馬小可也緊張了起來,燈光照著四周的漆黑搜索防止意外,空氣忽然窒息起來。
隨著血斑周圍尋找,吳永福很快發現了緣由,提著一隻破肚老鼠的尾巴舉到唐妹的麵前,蔑視著嘿嘿笑道:“不就是隻老鼠嗎?”
原來唐妹在黑暗中不小心摸到濕漉漉的、毛茸茸的原來是一隻老鼠,女人最怕的東西之一,已經死去很久的老鼠!雖然已經死去,但依然讓唐妹緊張,趕緊跳叫著躲在馬小可的身後發出輕微的“嗚嗚……”聲。
“別嚇她了!”馬小可推開吳永福提著死老鼠的手,摟住快要癱倒的唐妹,撣了撣她裙子上的泥土,沒好氣地說道:“看你還跟來不,怕了吧?”
“嗯。”在馬小可摟抱下的唐妹依然膽怯,但感覺安全了許多,更是緊緊地扯著馬小可的衣服,硬著頭皮說道:“有你在,不怕。”
“誒?誰沒事幹,在這剝鼠皮啊?”吳永福提著鼠尾用燈光照著,老鼠除了破爛的鼠皮,隻有脊髓連接著頭骨和尾巴,內髒早已脫落,肉被剔得一幹二淨,根據骨格來看,個子還不小,散發著惡臭,看起來很是驚悚,粗獷的吳永福看著也覺得惡心,急忙丟掉鼠皮,使勁地往褲子上擦了擦手。
地上的鼠皮球成一團看似眼熟,兩人對視了一下,心有所悟,急忙照著燈光四處尋找起來,很快又有所發現,三三兩兩的鼠皮,還有零散的魚骨,從發現的魚頭看應該是魅魚!原來一路過來偶爾發現的小黑團可能就是被剔了肉的老鼠皮!魚骨沒有哺乳動物般的皮毛和堅硬骨骼,早已散落,不細看還真難發現。
意外的發現讓三人感到寒氣有些逼人,馬小可和吳永福分析了下,認為應該是那次台網帶進了魅魚,水退去時還有些沒有及時撤出,老鼠被擱淺的魅魚吸引前來捕食,不曾想勢均力敵,恰湊勁旅,鬥得是天昏地暗,各有輸贏,這裏發生過一場慘烈的魅鼠戰爭!
兩人猶豫了半天,繼續前進還是後撤?前進,不知道前麵還有什麼未知的危險,後撤,走了那麼久白來了。
吳永福向來膽大粗獷,隻進不退,馬小可想想水都退了這麼久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再說畢竟是一管子到底的新建工程,又不是什麼天然洞穴,暗藏玄機,於是說道:“走吧,咱們取了樣本就回,不過小心點,有危險就跑。”
自已硬逼著上的賊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獨自回去更是沒有安全感,唐妹哭喪著臉隻好跟著,扯著馬小可更緊,馬小可無奈之下隻能摟抱著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