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步跟上了格古尼瑪,這才發現,他手裏拿著的,根本不是什麼拐杖,而是一根一人高的鐵棒,看那樣子有十幾斤重,桑吉向我們介紹說,隻有寺廟裏的格古才能拿著那個鐵棒,而格古就是寺廟裏的管事之人肯布任命的僧官,稱為鐵杖喇嘛,主管喇嘛寺內全體喇嘛的紀律,是從作為普通僧眾的哈爾巴中選出的,通常都是鐵麵無私的人才能做這個職位。
“鐵麵無私?!那不是戒律院主持才應該有的素質嗎?!”趙凱這個時候也不嫌累了,一臉好奇地問道。
“別瞎說,你說的那是漢傳佛教!!!”我趕快踹了趙凱一腳,藏地的人十分篤信佛教,趙凱要是說錯話了惹得桑吉和喇嘛不高興了可怎麼辦!!
“小趙兄弟這個比喻好,格古就是戒律院主持的意思!!”沒想到桑吉是個非常靈活變通的人,聽到趙凱的比喻,他非但沒有生氣,而且還十分讚賞的點了點頭。
趙凱得瑟地笑了笑,又一臉臭屁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說,看,小爺說對了吧!!
我也顧不上理他了,在海拔五千米的地方要跟上格古尼瑪的腳步還是非常吃力的,加上我心中猶如一團亂麻,根本沒有心情和趙凱扯淡。
我們要去的地方還在河穀更向東南的下遊方向,跟著格古尼瑪飛快的走到地方是,我已經氣喘如牛,而一旁的趙凱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一到了地方就坐了下來,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我回頭看了看,我們也就走了兩公裏多,可這裏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我們的麵前水麵較窄,對麵的河岸離我們隻有不到兩百米的距離。而我們所在的地方,有一座黑色石頭砌成的瑪尼堆,同一般的瑪尼堆不同的是,這座瑪尼堆上麵沒有任何的經幡,中間立著一根木杆,上麵掛著一個鈴鐺,木杆大概三米多高,鈴鐺也就拳頭大小,我也看不清上麵有什麼紋路。
喇嘛開始轉著轉經筒,圍著那瑪尼堆跳起舞來,那樣子,好像是在跳大神。
“桑吉大哥,這位格古大師還會跳大神呐?!”趙凱湊在桑吉的身邊小聲地問道。
“那是在占卜!!”桑吉也滿臉好奇地看著喇嘛的行為,小聲地解釋道。
“佛教也有占卜一說?!”聽到桑吉的介紹,我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中多了一絲好奇,也問了起來。
“在原始的苯教之中,占卜還是普遍存在的,隻是沒想到,這位格古竟然還會占卜,真是讓人意外!!”桑吉目不轉睛的看著喇嘛的動作,一臉的興奮。
喇嘛跳了一陣,來到了我的身邊,手中多了一把藏刀並示意我把手伸出來。
我心中有些害怕,可我更怕噶圖的詛咒,便硬著頭皮將右手伸出,喇嘛左手將鐵棒放到一邊,取出了幾個一塊錢硬幣大小的圓形小碗,用藏刀在我手的中指上一點,將我手指上的血擠進那小碗裏,開始念起經來,他念經的聲音和語氣不僅讓我想起了小雲,他們之間唯一不同的是,喇嘛用的是男聲,而小雲用的是女聲,相比而言,我麵前的這個雙眼渾濁滿臉褶皺身披僧袍的喇嘛更顯得詭異,甚至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