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地扶額,這地府裏麵奇怪的畫風已經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內徹底讓我的世界觀歸於崩碎。
這時候的崔判官憤憤的對著閻羅王爆了句粗口:“他奶奶的,咱們這分殿的生死簿係統都用了多久了,上邊還不給咱換,係統啟動一次得用上一刻鍾,正常關一次係統得要小半個時辰。速度慢的跟蝸牛似的,也不給咱換換,每次都讓咱們用上邊淘汰下來的舊產品,剛才係統啟動隻打敗了地府百分之三十二的其他生死簿,說出去都寒磣……“
聲如洪鍾的閻羅王也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我也沒辦法啊,這都跟上邊反映過了多少次的,每次都是說上幾句場麵話,口頭安慰一下就完了,一句實質性的話都沒有,誰讓咱這處偏殿比較小呢,爹不疼娘不愛的,簡直就是後娘養的……”
我頗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的吐槽,感覺人生有些幻滅。
這個時候,一旁的崔判官似乎才終於想起了我的存在,趕忙張羅著對閻羅王說道:“沒有問題,身份驗證完成,這個小姑娘如假包換。”
我在旁邊聽著,感覺卻有些不對勁,總有種“肉攤子上麵光著膀子的賣肉的屠戶招徠顧客一樣,指著手邊的肉說道:‘我們店裏麵的豬肉百分百是真的,如假包換’的感覺。”
對麵的閻羅王點了點頭,微微沉思了一下,緩緩地說道:“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有些棘手,在咱們這裏放著可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啊,跟個定時炸彈似的,萬一哪天走漏了風聲,咱們這個小小的閻羅殿的分殿,可是容不下她這麼一尊大菩薩。萬一出了亂子,咱們這裏麵可是經不起那種大折騰……”
一邊的崔判官仿佛是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怕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萬一到時候真的出了事情,把咱們這裏給弄壞了,正好就能趁機跟上麵打招呼,給咱們翻新一下了,順便還能把這個天殺的老古董級別的生死簿係統給換掉,給咱們換上一個新的來。”
坐在上麵的閻羅王鼻子裏麵哼了一聲:“哼,你以為上麵的那些老油條這麼好說話啊,一個個的都是人精,萬一有那個北地裏麵跟咱們這裏過不去的在上頭那幫子人麵前煽個風點個火,到時候上邊一怒之下,反倒怪咱們防範力量不強,給咱們算上一個失職之罪,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我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的,什麼情況啊這是,怎麼聽得這語氣,本姑娘我倒還是大有來頭?沒理由啊,我在陽間活了這麼二十多年,結果臨死之前還被盛華蘭那個蛇蠍心腸的醜女人活活的折磨致死。人生已經算是極其悲慘的了啊,在好端端的一輩子,除了我的招陰體質以及我的可以看到鬼魂的先天陰陽眼之外,絲毫沒有其他和不惡人不一樣的地方,怎麼到了地府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這時候的崔判官也收起了調笑的語氣,想了一會才有些慎重的說道:“要不咱麼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上邊的那些人?到時候再出了什麼事情,可就跟咱們沒什麼關係啦。”
上麵的閻羅王聽了崔判官的話,想了半天,也是緊鎖著眉頭說道:“上邊的那些人都是猴精猴精的,這個潛在的麻煩想必他們自己也不會去背,把這小丫頭送過去,八成他們是不要的,而且誒反而增加了他們對咱們偏殿的壞印象,我這麼些年,年年逢年過節不得像上麵送不少東西,靠著這玩意才保住咱們這些人如今相安無事,要是把這麻煩交給上麵,別說咱們以後升遷沒有了指望,說不定還會被下放。”
我在旁邊聽得更加好奇了,難道我真的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主兒,牛氣哄哄到臉閻羅王都惹不起?想到這裏麵,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對著閻羅王問道:“閻羅王叔叔,為什麼我這麼麻煩啊,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了麼?”
娘的,對付大叔,不就是得擺出小蘿莉那一套來誘惑麼?不過看這個閻羅王看起來有些嚴肅的樣子,不知道這樣賣萌管不管用。
對麵的閻羅王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得了,撩漢失敗。我沮喪的想著。
沒想到這時候旁邊的癡漢崔判官卻仿佛被我撩到了的樣子,抬起頭有些無奈的看著我說道:“你呀,你這個小姑娘,可是我們地府的頭疼對象啊,也不知道你無數次輪回轉世之前是經曆了多大的痛苦,身體裏麵的怨念簡直可以充塞天地,輪回轉世了多少次了,都不見得減輕。你呀現在可是我們地府裏麵的第二號頭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