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異世生活到頭來終究還是一個人,其實,也許從頭到尾都隻有我一個,沒有別人。
“姑娘,節哀吧,老爺夫人看你如此悲傷,定會心疼萬分的。”站在身旁身著淡紫衣服的華濃清脆的聲音響在耳旁。
華濃身邊身著黑衣,手持利劍的雲裳也同勸慰道:“是啊,姑娘,人死不能複生,老爺夫人雖去了,但我想他們定不願看你如此為他們傷心的,姑娘平時那麼通徹的一個人兒,怎麼在這個理上就想不通呢?”
聽此,我心裏不由得有些苦笑,她倆是在擔心我會為此而想不開嗎?還是我做了什麼讓她倆竟有如此的想法?我也隻不過是傷心而已,難過而已。生命何其珍貴,我又怎會如此不經一擊,畢竟有些事終歸會有這麼一遭的。
雖這麼想著,但跪在靈堂前的我至始至終卻都未始出一語,恍惚中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想前世亦或是現世,但無疑都是幼稚的,人始終得向前走,哪能站在原地踏步呢。隨後再想幹爹幹娘,他們在世時就情深意重,哪怕是死,也未能把他們分開,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生當同衾,死亦同穴”呢,也許他們是真正做到了這點吧。
而我,程顏,也是顏夕晨,程顏是三百年後我的姓名,而顏夕晨卻是我現世的,而現世是康熙三十七年,雖說這幾年流行穿越,但沒曾想有一天會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個人兒身上,再者說了,論穿的資格怎麼也輪不到我身上啊,我隻不過是在穿之前,被在一起生活了七年的老公提出了離婚而已,難不成老天是看我太悲慘,憐憫我?
依昔記得初來這裏的第一天,入眼的便是那兩張慈愛的臉龐,他們告訴我是在山腳撿到的我,當時的我已奄奄一息,幸虧他們醫術高超,才得以保住了我這條小命。而後見我無依無靠,便商量著讓我做了他們的女兒。
在這個封建不堪的異世生活了七個年頭餘,我也不盼著能有什麼公平的機遇,隻盼著能一世平安地生活下去,於是為了所謂的生存,我央求著幹爹教我習武與用毒。
而幹爹幹娘都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客,後厭倦了爾虞我詐的生活,便隱居在了此。幹爹擅長用毒,而幹娘卻身懷著一身好醫術,這樣的兩個人竟不知為什麼走到了一起,不得不承認緣份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而為了更好的照顧我,幹爹便帶回了華濃雲裳兩姐妹,然後由幹娘教他們習醫,習武,而我則隨著幹爹。但我卻還未能有機會孝敬他們,他們就仙逝了,想到此,我剛被風吹幹的淚水又再次沿著麵頰無聲地流了下來。
“華濃,你倒是勸兩句啊,姑娘已經這樣守了好幾個時辰了,要再這麼下去,再好的身子也受不了啊,這老爺夫人剛走,姑娘可不能再出個什麼事。”雲裳性子曆來沉著,但終究看不下去我如此之為,便幽幽地瞪著華濃道。
華濃回瞪了雲裳一眼,無奈地道:“我要是有法不讓姑娘傷心早就做了,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看哪,不如就讓姑娘一次性哭個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