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在車前,酒乙在車前沒有看到南宮舞,但是也沒有紅色,隻是一個沒有頭的身子,應該是那個靜坐的男子的,隻是他的頭呢,酒乙看了看車窗上的紅白之物。
酒乙強壓著心中的驚悸,來不及多想。隨著不遠處一聲淒厲至極的驚叫,那道紅影閃現在自己眼前,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息直奔酒乙咽喉而來,酒乙禁不住想咽唾液,但是太寒太冷了,喉結滾動,什麼都咽不下去。
一股從未有的絕望瞬間籠罩在酒乙心頭,
姣呼響處,一條絢麗的靈蛇口吐猩紅的蛇信纏上了那抹讓人窒息的紅影。
酒乙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眼前南宮舞揮動著長鞭跟一個全身紅衣的男子纏鬥在一起。
南宮舞的臉頰蒼白至極,嘴角不時有血絲溢出。
紅衣男子臉色鐵青,猩紅的眼睛爆出,朝著酒乙投射出一道一道殺之而後快的冰冷殺意。
普通人一看就知道,南宮舞明顯處於下風,要不是紅衣男子把注意力分散到了酒乙身上,南宮舞落敗隻在幾合之內。何況酒乙,並不是普通人。
“你快走,走!”南宮舞大聲喊道。
“走!哼——你們殺死了少主人,誰也別想走,都得死!死——”紅衣男子淒厲的嚎叫道。
“走,我能走嗎?還沒找到甜兒呢,你有這個樣子,我怎麼走,要走也得把這個家夥解決了才能走啊。”酒乙一邊說著一邊拍拍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
要不是這幾天酒乙的精血消耗的太多,酒乙相信憑借自身的實力和南宮舞連手,完全有能力對付眼前的紅衣男子,可是現在,沒辦法,酒乙使出全身的力氣,一個箭步來到那名無頭男子身邊,抬腳就踹。
紅衣男子一看酒乙居然死都不放過自己的主人,竟然去踹屍體,饒是自己也是一個殺人不咋眼的主,但是淩辱屍體的事兒他還從來沒做過,這個眼前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惡太無恥了。隨著酒乙一腳又一腳的狠狠踹在主人的屍體上,他的腦子越來越混沌了,瞬間到了失去理性的邊緣。
人就是這樣,當腦子漿糊了,什麼都亂了,平時能辦好的事情也辦不好了,因為手腳失去了大腦的中樞指揮。就像我們平時考試或者登台演出一樣,一定要保持冷靜,才有可能發揮出正常水平甚至超水平發揮。否則,就是發揮失常,一敗塗地。紅衣男子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他越著急來阻止酒乙,越是擺脫不掉南宮舞的顫抖,本來占盡上風,現在竟然有些左支右絀。但是實力相差畢竟是一條暫時無法逾越的鴻溝,緊緊是一根煙的功夫,南宮舞再次受到紅衣男子的重創,紅衣男子擺脫掉南宮舞的糾纏猶如一道閃電直撲酒乙。
酒乙眼前紅影閃現,一聲淒厲叫喊之後是一聲又是更加淒厲的叫喊,隻是前一聲是釋放的喊叫,後麵一聲是不信和不甘的喊叫。紅衣男子看著自己左胸前插著的一柄黑白分明閃爍不定的長劍,瞳孔迅速收縮,直至完全失去光彩,一顆心髒也停止了跳動。自己幻想過很多種死法,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死在這柄劍之下,這柄劍他是如此熟悉,他看見主人揮舞著它斬殺了一個有一個敵人,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這柄劍是主人的驕傲,沒想到今天自己就死在了主人的驕傲之下。趁著這世界賜予他的最後一道光明,他想把自己的右手在對麵男子身體裏再插深一點,可是當長劍刺穿他的心髒,他知道那隻是一個妄想,已經無能為力。
酒乙左手推開紅衣男子的屍體,他清晰的感覺到紅衣男子的右手中指已經插進自己左胸三分之一,再稍微往前一點就觸碰到自己的心髒了。當手指從胸前抽出,一道血柱噴湧而出,酒乙大口的喘息著在胸前點了幾個穴位,止住了流血。這種與生俱來的戰鬥本能、這種心狠手辣的賭博式的戰鬥技巧以及對敵人心裏變化的洞察,酒乙有的時候自己也懷疑是從哪裏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家鄉的那位瘋癲爺爺對自己從小就進行的慘無人道的訓練已經被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銘記,以及自身的格鬥天賦。
酒乙握著手中的長劍,雖然他不認識這把劍,但是他感覺到這把劍似乎有一種生命正在觸碰他的靈魂。酒乙看見南宮舞正翩然朝自己一路小跑過來,雖然看著嘴角有一些血跡,但是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握著長劍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