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秦若文便留在巫山師從張遜風,每日裏勤加練習張遜風所教授的巫山劍法。花開花落,年複一年,秦若文在巫山學劍不知不覺已有四年之久,已由一個孩子,長成了翩翩少年。
這一日,秦若文正與往常一樣在後山練劍,忽聽一人說道:“小師哥,怎麼樣?師父親自教你的劍法,定然比我們高明的多吧!”秦若文見是小師弟盧歡,便道:“我可沒見識過你們的劍法,不知道是否比你們高明。”秦若文入門之時,隻他一人,因此巫山派的弟子都是他的師兄,隻有這個後來收錄的小師弟盧歡才叫他一聲師哥,因此秦若文與他很是親近。
盧歡聽他這麼一說,便道:“那好,我這就使出宋師叔教我的劍法給你瞧瞧。”秦若文也正想看看張遜風親自教授武功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笑道:“那好,你耍出來,做師哥來瞧瞧!”盧歡“唰”地一聲,抽出佩劍,說道:“小師哥,可看好了。”引動劍訣,便在秦若文麵前練了起來。
秦若文笑容滿麵的看著盧歡施展巫山劍法,心想:“師父看在紀爺爺麵上,親自教我武功,那定然是比你們強的多了。”待到盧歡將一套劍法練完之後,卻見秦若文早已僵在那裏,再也笑不出了,原來他見盧歡所使的劍法,竟比自己所學的劍法精妙許多,一時不知所措,喃喃問道:“這……這是什麼劍法?”盧歡見他呆在那裏,笑道:“小師哥,你是不是在考我啊?這套‘雲幻九劍’乃屬巫山入門的粗淺功夫。我答的是也不是?”秦若文聽完此言,更是錯愕。
適才盧歡所使的劍法,他根本就沒學過,而且更是比他練了四年的“雲雨七劍”精妙的多,而當年張遜風教授於他之時,卻說這是巫山劍法的精髓所在。一時怎麼也想不懂,便對盧歡說道:“小師弟,那‘雲雨七劍’你可學過嗎?”盧歡低頭想了想,說道:“雲雨七劍?那……這劍法好像早在我入門之時便已學會。師哥,你問它幹嘛?”秦若文說道:“你好好想想,這套劍法是不是每個入門弟子都要學的?”盧歡道:“這我可不大清楚,隻知道當年宋師叔是和我這麼說的。”一聽此言,心中大震,尋思:“沒想到我辛辛苦苦練了四年的劍法,竟然是巫山入門弟子必學的粗陋劍法。”他一直以為張遜風親自教他武功,那定是比其他弟子要高明多的,所以四年來自己勤練不綴,就想著早日練好劍法,去為父母報仇。
卻不想今天親見自己小師弟盧歡所使的劍法都比自己的高明,不禁恍然若失。盧歡說道:“小師哥,師父教過你什麼高明的劍法,耍來給我瞧瞧啊!”秦若文心想:“師父不肯教授我高明的巫山劍法,定是想紀爺爺回來之後便會將我帶走,生怕他巫山派武功外泄,所以隻教我這些入門劍法,還騙我說是什麼‘巫山劍法的精髓’,嘿嘿,這些年倒也是費了他不少心思。”便苦笑道:“高明劍法?恐怕我在巫山是學不到了。”說完便往自己住處走去,盧歡見他忽然不高興,也不知是哪得罪了他,便也悻悻的回到住處。
這一夜,秦若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四年來張遜風待他甚好,起居飲食都於其他弟子不同,本以為由他親自教授武功,自己定能早日練成劍法,為父母報仇。卻不想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四年的苦練都算是白費了。心中尋思:“紀爺爺這天山一去便是四年,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他若是能早點回來,我也省的再在巫山耗費時光。”又想:“既然師父不教我,難道我自己便不能偷學了嗎?”一有此念,心中不禁一陣慚愧,想道:“不行,不行,偷師學拳乃是武林大忌。若是讓人知道豈不是辱沒了爹爹媽媽的名聲?日後江湖上的人提到‘神刀大俠’之時,想到他有個不肖的兒子,那可大不光彩。”翻了幾個身又想:“我身為巫山派的弟子偷學自己門派的武功,也算是‘偷’嗎?”怎麼想怎麼覺得別扭:“若是自己門派,那就不算偷了。”想到這裏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