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文在巫山三代弟子中比劍奪魁,心中對張遜風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當夜就來到張遜風屋中道謝,見他屋中油燈點亮,便敲門進屋。
張遜風見是秦若文,笑道:“文兒,你能在三代弟子中比劍奪魁,一鳴驚人,師父很是高興。這四年來的苦練總是沒有白費。”秦若文“撲通”一聲,跪倒在張遜風麵前,說道:“多謝師父,全憑你老人家悉心教導,弟子才能有今天。以前徒兒以小人之心度師父您君子之腹,說您隻教我巫山的粗淺劍法,是怕本門武功外泄,實在是糊塗混賬之至。”
張遜風急忙將他扶起,說道:“哎,你既已拜入我巫山門下,便已是巫山傳人,為師又怎麼會怕你將本門功夫外泄呢?”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你能在巫山三代弟子中奪魁,並非全是為師悉心教導。你學的那‘雲雨七劍’乃是我巫山劍法的精髓根基,當年我派郭祖師開山立派之時,就曾定下條規矩:凡是入我巫山派的弟子,入門必學‘雲雨七劍’,以便察查各個弟子的武學天份,加以專門督導。但是個人天資各有不同,若是天資平庸之輩,即便是一輩子修習此劍法,也不會有大成。當年我傳你此劍法時,就發現你領悟的甚快,所以便讓你四年來潛心苦練。果不其然,今日你一舉奪魁,將此劍法發揮的淋漓盡致,足見當年祖師爺的先見之明。”
秦若文說道:“原來如此。”心想:“眼下我劍法稍有小成,當可去找那易成金討還血債。”隻聽張遜風又道:“如今你對劍法一道,稍有領悟。為師明日便傳你‘巫山夜雨劍法’,學成之時,當可於那易成金一較高下。”他心知秦若文這些年來,心中時時銘記自己的父母大仇,故而在他學有小成之時,便以此鞭策,希望他能用心領悟自己生平絕技“巫山夜雨劍法”。
秦若文一聽此言,心裏猛地一沉,尋思:“我本以為以我四年苦練之功,便已可與易成金一搏,如今師父卻還要我學他那高深的‘巫山夜雨劍法’,難道那惡賊的武功竟然能與他老人家旗鼓相當?”想到此處,便開口問道:“師父,你與那惡賊易成金的武功相比如何?”
張遜風在屋中踱了幾步,緩緩說道:“我從未與他較量過,但江湖上一直盛傳他叫做什麼‘神劍散手’,以為師看來,那必定不是虛言。當年他易家的‘天極劍法’獨步江湖,武林中人人拜服,確是真的。顯然易成金未能領悟其中精髓,否則也不會托庇於史漫天了。若是要我與他比試,我看他未必能勝過為師的‘巫山夜雨劍’。”秦若文聞言大喜道:“哦,那徒兒要學那‘巫山夜雨劍法’,多久才能有成?”張遜風說道:“以你的天資來看,苦練七八年,便可於易成金一戰。文兒,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武學一道最忌心浮氣躁,切不可因報仇心切而誤了練功。”
秦若文聞言心中悵然若失,喃喃自語道:“七八年?還要苦練七八年?”他自拜入巫山四年以來,每日刻苦練劍,自從這幾日在比劍大會上小試身手之後,便覺得自己武功已算可以,心中自然而然便生起了報仇之心,如今得知自己武功比起易成金相差甚遠,便再也無心苦練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