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5)(1 / 2)

秦若文看著圍在他和張心儀身邊幾名虯髯大漢,心中不禁發笑,自想:“這家酒店名為‘悅然’,實則大大的名不副實,若是有錢的人進來便受到殷勤招呼,心情自然大暢;可沒錢的人別說進來,就連在門口都會被趕走。更何況這店小二隻看我和儀妹的裝束,便認定了我們是要來吃白食的。這可真是豈有此理!”

當下不動聲色,隻是坐在那裏不走。那店小二見他二人沒有走的意思,怒道:“給我趕了出去。”那幾名虯髯漢子叫了一聲:“是了。”伸手便來抓秦若文,秦若文仍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幾名漢子抓住了他手臂,用力想把他拖走,可秦若文坐在那裏就像粘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

旁邊的張心儀心頭怒起,心想:“本想著出來見見世麵,沒想到一到開封城便遇到這等以貌取人的氣事。”揮手一掌打在自己身旁的一名大漢身上,那大漢本想一個小丫頭值得怎麼大驚小怪的?便隻全力準備對付秦若文。不想張心儀這一掌忽然打來,自己全沒防備,“呼”地一聲,身子向外飛了出去,這些大漢身子雖然魁梧,但卻全是店家花錢從鄉下雇來唬人的,本身毫無功夫,隻是有著一身蠻力。

張心儀卻不知道,還當他們多少練過幾年功夫,一出手便盡了全力。眼看那漢子飛跌在店門口,疼的大聲叫喚,心中一時倒有些過意不去。那店小二見一個小丫頭一揮手便將一個七尺大漢打飛出去,心中大驚,再一細看秦、張二人裝束,顯然是江湖中人。自知今日之事自己可是再也做不得主,便急忙跑到後堂叫來了店掌櫃。

那店掌櫃生得甚是富態,隻見他晃晃悠悠的走到秦、張二人桌前,說道:“怎麼回事?二位怎麼無緣無故的毆打我護店夥計?今日之事不給個妥當說法,可完不了!”他在後堂之時早聽得店小二彙報,知道事情起因本是自己店裏的錯,便將先前吃飯之事不說,隻來提打人之事。心想:“再不濟,也要你賠點銀子才算完!”

秦若文笑道:“小爺本是來吃飯的,沒想到惹了貴店跑堂,才生出這麼些事,本來都是不願看到的。但是既然事情出了,該怎麼辦?全憑掌櫃的您說了算。”張心儀見到了此刻他還在裝腔作勢,知他是有意要戲弄這掌櫃,心中不禁好笑,便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那掌櫃的見秦若文言語之中很是客氣,很有服軟之意,心想:“畢竟什麼人辦什麼事。他媽的那一群飯桶,隻會給我招惹麻煩,遇到難題還得老子出馬,嘿嘿!不過倒也不錯,老子一出馬便能搞的這小子服服帖帖。”正色說道:“你既這麼說了,我也不來為難你,你們打了我護店夥計,留下點治傷銀子,這就去吧!”

秦若文側頭說道:“哦,那也好辦。卻不知要多少銀子?”那掌櫃伸出一巴掌在他麵前晃了晃,卻不說話,秦若文笑了笑,說道:“啊,原來是要一巴掌,那可好辦的很。”說完身形晃動,眾人便覺眼前一花,接著聽見“啪啪啪”幾聲輕響,秦若文卻又坐在了原處。再看那店掌櫃幾人,個個呆若木雞,手捂臉頰,顯是剛才被秦若文所打。

那店掌櫃呆了片刻,忽然高聲喊道:“快快快,報官報官。”那店小二聞言,急忙帶著幾名漢子向外跑去,顯然就要去報官。秦、張二人聽說他們要報官,心中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們此次偷偷來到開封,是要去龍吟門,伺機找那易成金報仇的。若是此刻惹到官府麻煩,那就會搞的滿城風雨,自己行蹤不免暴露,便不能如願了。想到此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忽然間隻見兩條人影一晃,攔住了店小二等人,那店小二以為是秦若文帶來的幫手,心中害怕,向後急躲。臨近秦若文飯桌之旁,一位錦衣公子長身而起,朗聲說道:“大家同是中原百姓,當今亂世之中有緣聚在一起,實屬不易,若是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便鬧得驚動官府,不免大傷和氣。”說話之間已緩步走到那店掌櫃麵前,掏出一大錠黃金元寶,接道:“何況,貴店打開門做生意是為了求才,可不是與人結仇的。”

那掌櫃見到這麼一大錠的金元寶,眼珠子都凸了出來,也顧不得臉頰疼痛,忙道:“是是是,公子說的是。我本來也是這個意思的,嘿嘿嘿!”錦衣公子笑道:“大家小事化了,那是最好不過了。”掌櫃的接過金元寶,狠狠瞪了店小二一眼,一揮手帶著幾名打手進了後堂。

秦、張二人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忽見有人出來圓場。心下甚是感激,當即起身說道:“多謝公子高義相助。”那錦衣公子微微一笑,說道:“小事一樁,何足言謝?這位朋友身手不凡,不知可否賞臉,過來共飲一杯?”秦若文笑道:“公子有此雅興,在下正是求之不得!”帶著張心儀來到錦衣公子桌前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