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我一直待在家裏,心想等母親過了頭七再準備回北京,蔣紅心下午就走了,我倆約好頭七那天再來。
這天傍晚,蔣紅心終於趕了回來,帶了一些我母親生前愛吃的烤鴨燒雞什麼的。
供上桌燒了紙,吃過飯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沐浴更衣,反正就是把自己弄得幹幹淨淨,連口臭都沒,這兩天可是連續刷了八次牙。
拿出金香爐,往裏麵倒滿白色的大米,插了九炷香。這也有說法,叫做吃香,寓意采金這一行業吃香。我為什麼燒九柱?
上香的數量也是很有講究的,燒香的時候燒三炷香是為了自己祈福,而六炷是為兩輩人祈福,九炷香就是為三代人祈福的,而十三炷是一個極致了,十三炷是功德圓滿的高香,是燒香之後再叩頭。一般我們在燒香的時候,燒三炷香就可以了。
這兩天我一直在研究老祖宗留下的分水觀山定金術,決定用金香爐禱告一下神靈,不過不是用來采金,而是純粹的為我媽禱告一下,希望她一路走好,盡最後一次孝心。順便檢驗一下這金香爐是否真的那麼神奇,我一直可是個信奉無神論的人。
這次的禱告,是祈求神靈幫忙辦事,容不得半點馬虎,你要問我向誰禱告,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們祖師爺算是我的老祖宗,我思索了下,我那老祖宗是個窮光蛋,求他辦事感覺不大靠譜,還是閻王爺來頭大,我決定跟閻王爺交流下。
當時我和蔣紅心也是將信將疑,有很大的程度是求心安,對將要發生的怪事毫無所知。因為離婚的事把我母親氣的病倒去世,我總是感覺愧疚,想要補償。
蔣紅心在一邊站著看。我在腦海中驅除了所有的雜念,打出一個奇怪的手勢,跪在地上,我按照分水觀山定金術裏的禱告法子,稍微創新了一下,變成了告願的。
“十殿閻王大老爺,小子誠心告願:昔有沉香華山救母,今有五角真心送母。悠悠苦海邊,望得一艘船,罪孽不加身,早日離陰間。輪回千百轉,地獄暗無邊,慈母多艱辛,祁送早日還……”
我正專心念著禱告文,這時一旁的蔣紅心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嚇了一跳,看了看他,眼神裏透露著詢問怎麼了的意思。
“五角,外麵忽然起風了,看樣子得有六七級,該不會真的靈驗吧。”
我一聽還以為發生什麼呢,不就是刮風了,正想說把門關上不完了,心想不行,門關了我母親怎麼進來,會不會怪罪我。
“沒事,山裏的天氣就這樣,一會兒就好了。”
不再理會蔣紅心,我繼續念著我的禱告文,我這幾天琢磨著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多字,這才念了開頭。
剛想再念,突然一陣狂風夾雜著院子裏的塵土吹進了屋來,嗆的我和蔣紅心趕緊把頭捂住。風過了後,揉了揉眼睛,我一看桌上的燒雞烤鴨沒了!
我連忙質問一旁的蔣紅心,“蔣紅心,你動供桌上的燒雞烤鴨了?”
蔣紅心把頭從皮夾克裏露出來,“沒有啊,給大娘準備的不都擺上了?”
我一聽這話,心想進了野貓土狗什麼的了,按說就這一會兒空擋,我應該能發現啊。難道……
我看著供桌,連忙想拉一下身旁的蔣紅心,此刻哪兒還有他的影子,往四周看了看,屋裏就我自己了。
趕忙走出屋,看到蔣紅心跑出了院子,我也追著他而去,直到跟著跑了幾十米這才停下,“紅心,你看到什麼了?是貓還是狗?”
這時蔣紅心一邊往後看,一邊走回來,“一個黑影看不太清,跑的跟兔子似的,不是貓狗,跟人差不多的大家夥。”
我一聽,這是什麼玩意兒。我和蔣紅心一邊胡亂猜測,一邊走進院子裏,這時突然看到屋裏的燈滅了,主屋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