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穿過一棵棵合抱粗的大樹,我們終於看到了隱藏在原始森林裏的小木屋。其實就是一塊塊木板搭建而成的,厚厚的木板用釘子死死地釘在四周的牆壁上。木屋前麵開辟出不大的院子,我看到有不少野生蘑菇野生藥材,還有動物皮毛在晾曬。
這時,時小三停了下來,擋住了後麵趕的我們,動了動鼻子說:“都別跑了,等下,有血腥味更有騷味,大家快點準備好家夥。”
聽到時小三這麼說,我把背後野外背包的帶子牢牢地勒緊,攥緊軍刺,小心翼翼地跟著往前走。蔣紅心和時小三把軍刺和開山刀別在腰間,舉起獵槍不斷的在中間亂看,陳安生在前麵舉著獵槍帶路。
陳安生根本就沒從小院門口進,生怕兩邊竄出什麼東西。他直接用我們給的那軍靴在木板圍成的院牆上,砰砰砰!三腳。
院牆被踹倒,我們魚貫而入來到屋前,門是開著的,隻見老吳的各種骨頭散落在血泊中,身體上的各種器官滿屋子都是,可以想象遭受了怎麼樣的撕咬。
我看了一眼趕緊跑了出來,蹲在門口吐了起來,“我草你二大爺喲,還真特麼狠,不就撿了兩隻兔子就特麼瘋了的報複!”
老林子裏啥都有,豺子、野狼、老虎、黑瞎子,死上個把人太正常了,但是那老吳死得有點古怪惡心。
老林子裏溫度低,人死個十天半個月,屍體也不會爛。還有就是,那裏可是大興安嶺,啥野獸沒有,那人咱們看著是死人,在動物眼裏那就是一塊肥肉!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害死老吳的,反正到的時候早已沒了熱乎氣。
陳安生陰沉著臉不發一言,坐在木屋外抽起了煙。蔣紅心和時小三不怕,在屋裏麵轉了轉,像警察一樣觀察著裏麵的打鬥痕跡。
不一會兒二人走了出來,我苦著臉說:“說說吧,這事咋整?”
碰到這死人的事兒,不整明白,日後不好脫關係,被警察賴上咋辦?
蔣紅心點了顆煙抽了幾口,說道:“報警吧,這人有編製在身,突然死了,日後咱們不好撇清關係。”
時小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聽到我們這樣打算,陳安生發狠地說道:“馬了個巴子的,多叫幾個警察來,趁著冬天滅了這股兒狼狽!”
蔣紅心隨後給縣裏麵打了個電話報警,我們準備等警察來了再商量怎麼辦。警察來到這裏至少一天時間,案發現場肯定不能動,我們把門鎖好,在院子外搭起帳篷生起火吃起了東西。
蔣紅心撕下一隻兔子腿邊吃邊說:“管他奶奶的什麼狼,來了就打死剝皮拿到北京賣了去,五角哥,你可得快點整。”
我看他絲毫不影響食欲,跑了一路的我也有些餓了,拿出幾個鹵蛋吃了起來,“行,明天我就跟小三上山去看看,你留下陪著陳叔等警察。”
到了夜裏,我們沒怎麼喝酒,隻是隨便喝了點禦寒。陳安生招呼我們不要睡的太死,家夥不要離身,同時在帳篷外點了三處火堆包圍住帳篷,燒的那叫一個旺,反正這裏最不缺的就是木頭。
蔣紅心主動在外麵守著,我也漸漸安心了,躺在帳篷裏聽著木頭在火中劈裏啪啦的聲響,遠處偶爾“啪嗒”掉下來一根樹枝,更顯得大山寧靜深幽,我漸漸進入了夢鄉。
後半夜,溫度降下來,越睡越冷,身子縮成了一團,迷迷瞪瞪時就聽到旁邊一陣呼嘯,像刮了一陣風,還有動物哀嚎聲。我翻了個身,想起來看看什麼玩意兒,卻被陳安生捂住了嘴,冷冷地說:“有狼。”
我嚇了一跳,睡意全無,掙紮著邊掰他的手,邊給他點頭示意,自己不會聲張。他慢慢鬆開手,壓低聲音說:“別說話,周圍都是狼。”
趕緊爬起來,四下裏一看,時小三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兒。幾堆篝火沒熄,火焰明顯小了許多,幾根大木頭劈劈啪啪地燒著,偶爾迸出來幾顆火星。
突然,原本寂靜地夜裏突然“沙沙”地響了起來。
“有動靜,五角,小三,陳叔抄家夥,開幹!”蔣紅心一把丟掉披在身上破舊的軍大衣在外麵喊道。